雖然那天吃飯的時候,都說不會去機場送行,可當小川出現在段浩麵前的時候,段浩已被包圍。大家看看小川,再看看小川身後緩緩跟著的周日,都賊賊地笑了起來。段浩出國事件就這樣結束了,伴隨著飛機震耳欲聾的起飛之音。
日子恢複如初,小川上班,周日念書。
拿著微薄工資收入的丁小川,每天都被壓榨成狗忙成狗,所以她一直在嚷,自己被資本主義剝削中。
周日則享受著他的大學生活,繼續收情書繼續接受告白,繼續念他的書。選建築係,從來不是他脫口而出或是拍拍腦袋的決定。雖然,他與他老爸接觸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很少,但無疑,老爸畫設計圖時專注的模樣,自小就印在了他腦袋裏。他從未想過學其它的,他就想學建築,無所謂“子承父業”無所謂“繼承衣缽”,就是喜歡就是想學。所以,比起之前無差別的初高中學習生涯,他更加喜歡目前這樣的專業性、係統化學習,且樂此不疲。
兩個人都忙著,小川平日上班加班,很多時候周末也是加班的節奏,周日近期則接了一張戰書——老師推薦他跟隸楷幾個組團去參加建築設計大賽——本來一周至少可以見上一麵吃頓飯的兩人,就真的沒了時間。
小川已經懶得算兩個人多久沒見著了,連通話都很短暫,因為她確實是在“當牛做馬”地工作著。總算一個大case完結,小川想著,去跟周日吃個飯,他的手機從昨晚開始就沒打通了。想想不太放心,於是,難得有個可以賴床的周六,她卻醒得早,殺了老媽一個措手不及,說:“你怎麼起得那麼早?!沒早飯吃的啊,你一般不都直接吃午飯的嘛!”
“不吃早飯了。我去瞅瞅周日,昨晚到現在一直聯係不上。”她喝了杯牛奶,就匆匆出了門。確實有些擔心,昨晚電話不接,一早再打已關機了。
到的時候,小川發覺周日家的燈亮著,不覺皺眉,用鑰匙開了門,卻被眼前的一切驚到——周日、隸楷還有個不認識的女生,躺倒在沙發上,三四台筆記本電腦擺鎮,地板上還攤滿了折角的專業書籍和巨幅圖紙。不明就裏的人,大概以為是被打劫。
幽幽歎了口氣,小川能料想到他們昨夜肯定是熬了通宵。
再看看周日……跟那個女生,這曖昧的睡姿——周日橫躺在沙發上,女生席地,背靠沙發,頭枕周日的手臂——她丁小川都沒跟周日這麼“親密接觸”過好嘛!
人說酒後亂性,他們都還沒喝酒,就這樣了。
皺了皺眉,小川輕手輕腳地進了房間,抱了兩條被子出來,一條蓋在了席地而臥的隸楷身上,另一條……唉,搭在了周日跟那個女生身上。
又看了看周日,小川就輕手輕腳地走去了書房,開了台式電腦,查收自己的郵件。過了會兒,一抬眼,看到隸楷站在了門口。
“小川……”隸楷笑著叫她,卻被小川打斷了:“後麵那個字兒,給我收回去!”跟他開著玩笑的小川,隸楷就心領神會地收回了那個“姐”字兒。
“我以為你會給我們帶點早飯來吃。”隸楷邊活動著肩頸,邊走進來,“或者給我們做點,可你就進來看郵件了。”靠著桌角,坐著,“餓死我了。”
“我不知道你們在,昨天給禮拜天打電話,一直打不通,後來還關機了,所以來看看。”想了想,小川繼續說,“你餓了嗎?冰箱裏應該有吃的吧!我不會做吃的唉!”
“啊?可聽周日說,你倆會在家煎牛排吃的。”
“對啊,禮拜天做啊,他做菜還蠻好吃的。”
隸楷看看小川,一臉狐疑:“雖然你不像是個會做飯的人,但周日更不像啊!”
小川壞壞地笑了,回道:“不懂了吧,這叫,人不可貌相。”說過,小川衝隸楷挑挑眉。
“我怎麼覺得,這應該叫,一物降一物呢?”隸楷也壞壞地笑了。
為了不讓隸楷把周日拖起來做吃的,小川決定勉為其難地把“第一次”做飯交給隸楷:“實在餓的話,烤點麵包總還是可以。”主要是,沒吃早飯的小川也餓了。
兩個人就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冰箱前,路過客廳的時候,小川又看了眼兩位那曖昧的睡姿。把冰箱門打開一看,果然,除了點生鮮,什麼也沒有,想要烤麵包的計劃就這樣落空了。
“要不煎個蛋?”隸楷拿出了兩隻雞蛋來,小聲問小川,“煎蛋應該不難的吧,你會不會?”
“廢話。”小川直截了當地回答,“當然不會。”
重重地歎了口氣,隸楷說:“那我試試吧,感覺不會很難。”沒見過豬跑,至少見過豬肉的。以他的智商,煎個蛋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小川樂得清閑地待在一旁,看著隸楷找鍋找油找鹽。她是真的一百樣不知道。突然想到什麼,小川問隸楷:“這次比賽,就你們三個人組團?”
“對啊!還不錯吧,係主任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何況,還是校花校草組合,萬一有個網上投票什麼的,人氣肯定低不了。”隸楷不無得意地說著。主任確實考慮得周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