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男子一身淺黃色長袍,襯得身形卓然挺拔,順滑的曲線勾勒出那張讓月白千思萬想的麵容,眉如遠山,星目射光,嘴角漾開的笑容讓人心醉沉迷。
“大膽……”男子的身邊的一位棕衣男子大聲的喝道。
月白這才將視線從這張臉上挪回,低斂水眸,她的聲音有點哽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小倫,不會是的,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
男子微微蹙眉,向身邊的棕衣男子一擺手,棕衣男子便不再說話。
“抬起頭來……”男子的聲音雖然很溫柔,卻隱隱透著讓王者的霸氣。
“四弟妹?”月白緩緩的將頭抬起,這下男子看清楚了月白的麵容,脫口呼道,不乏有驚訝之感。
這一聲四弟妹喚醒了月白,也將她的心再次拉入了深淵,是啊,老天爺怎麼會這麼厚待她,讓她在這裏碰到小倫?
“皇……”月白正欲請安,卻見鄴之桓朝自己微微搖頭,心下明白了過來,忙改口道,“黃公子……”
“四弟妹怎的在此?”鄴之桓溫和的笑著,語氣很是輕柔。
雖然月白明白他麵前的不是真正的小倫,可如此相似的一張臉實在讓她難以抗拒,她太貪念這樣的笑容,謙和中帶著淡淡的如微風般的溫暖,震撼著她的心靈,也摧毀著她的精神。
“四弟妹,有聽到我說話嗎?”鄴之桓微微提高聲調,這個四弟妹怎的如此奇怪,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可是為何她的眼中會有對自己的癡迷?
“哦,是我家老爺帶我出來逛逛的。”月白藏於長袖下的手緊緊握成拳,指甲嵌入肉中,疼痛感傳來才讓自己依依不舍的從那張麵容上挪開,恢複理智。
鄴之桓眸光一閃,淡笑道,“正好我想見見四弟,那麻煩四弟妹帶路了。”
“哦,好。”月白答應道。
就在兩人欲走之際,暢苑軒忽然躁動了起來,隻聽旁邊有幾人人邊走邊說道,“聽說出人命了……”
“怎麼回事?”
“剛剛在湖邊發現了一具屍體。”
“認出是誰了嗎?”
“沒有,那句屍體麵帶鐵罩,看不清楚麵容,現在官衙們都趕過去了。”
“那咱們也去看看吧……”
“走……”話畢,幾人便走下樓梯,而在他們閑聊之際,月白的臉色已經慘白不已。
屍體?鐵麵?
不會是小鐵吧?不會的,小鐵還在牢中……不會的,不會是他。
“走,我們也去看看。”月白揣摩時,鄴之桓忽然開口道,不過不是對著她說,而是棕衣男子。
“我也要去看看。”月白急忙開口,一副急躁的模樣。
“好,一起。”鄴之桓眼中滑過一絲疑慮,很快便掩藏了起來,淡淡道。
於是兩人便一同下了樓梯,鄴之桓身邊的棕衣男子一直跟隨著兩人,三人一行來到了湖邊,已有不少人圍在了那裏。
棕衣男子幫兩人開路,月白和鄴之桓輕鬆的的穿越人群圈,一步步朝圈子中心走去。
撥開最後一層人群,兩人都終於看到了那具躺在湖邊的屍體……
屍體頭戴鐵罩,隻有嘴巴的地方有透氣孔,身體因長時間浸泡在水裏而腐爛不堪,讓人看著惡心不已。
“小鐵……”月白暗自腹誹,真的是小鐵,那鐵麵罩,她是認得的。
“去打探一下。”鄴之桓見狀,也蹙起了眉頭,低聲吩咐身邊的棕衣男子。
男子點頭領命,上前向那些官衙不知出示了一塊金牌子,那些人便立刻點頭哈腰的講述了起來,不一會兒,棕衣男子就走了回來。
“爺,事情是這樣的。”棕衣男子附在鄴之桓的耳邊說道,在左邊的月白沒有聽到什麼內容。
眼睛紅紅的,她沒有想到小鐵就這麼死了,不過想想他以前暗淡無光的生活,也許這樣的死對他來說是解脫也不一定。
“大人,麵罩取下來了。”這時一名官衙說道。
頓時,很多人探著腦袋看到,可是隻是一眼,眾人便朝身後吐去,月白也不例外,那樣猙獰的麵目,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眼球外翻,鼻梁和嘴巴凹陷成了一個血肉窟窿,還有無數的小蟲子從裏麵翻爬出來,臉頰的肌膚也被水泡的發脹發黴,流出膿來,看的讓人直吐酸水。
“沒事吧……”相較而言鄴之桓倒是很鎮定的隻是將頭撇過頭,輕怕著月白的背,幫她順氣。
月白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她沒事。
“我們還是先回暢苑軒吧這裏的事還是交給官衙處理。”說著,鄴之桓便輕柔的扶著月白,走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