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翻身下床,簡單的熟悉了一番,就見鄴君涵步履闌珊的走了回來,眼神中好像飽含心事。
月白沒有去追問,輕微了福了福身,正欲退下。
“去哪?”鄴君涵低沉的問道,眼神中是月白沒有見過的滄桑。
“去幫爺準備早膳。”月白低聲回答,其實,她隻是想逃離這裏,不想待在這個房間。
“不用了,我累了,你幫我寬衣。”鄴君涵走到床邊坐下,聲音中透著一絲疲憊。
月白心忖他大概是昨夜和鄴七澤下棋太累了,便上前幾步,來到床邊,蹲下身子,幫他寬衣了起來。
鄴君涵倒是穩如泰山的坐在床沿,眼神看向遠處,有點深遠有點茫然,任月白將他的衣扣一顆顆的解開。
月白抬眸看了一眼反常的鄴君涵,心中疑慮頗多,難道他在鄴七澤那裏發生了什麼事?
將外衣脫去,月白掂在手裏抖了幾下,將其掛了起來,轉身卻發現地上多了幾張白紙,她俯下身子去撿,但剛才還眼神呆滯的鄴君涵此刻卻快如閃電的在她之前將白紙拾起,緊緊的捏在手中,似是要將其粉碎。
月白微微驚愕,卻沒有再去理會,又將他的鞋靴,襪子脫去,鄴君函見此便輕緩了躺了下來,隻是雙目依然失了焦的般,看向床頂。
月白看著不同往日那般倨傲的鄴君涵,此刻的他仿若受了傷的小孩般,無助極了,月白皺了皺眉,昨夜發生了什麼?而此刻他依舊緊緊握在手中的幾張褶皺的白紙,到底寫了什麼?
月白給他蓋好被子,便轉身準備退下,誰知身後那個木頭人終於發話了。
“兩個人寫的字有可能是一摸一樣嗎?”
月白停住了步子,轉身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雖然不懂他沒頭沒腦的意思,但是她還是回答了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就算一個人模仿另外一個人的字跡再像,那也隻是模仿而已,終究會有破綻的。”
月白見鄴君涵手中的白紙又被他捏緊了幾分,心中不由得猜到了幾分他的用意,定是他發現了什麼,而那幾張白紙就是證據!
隻是,這個字跡能說明什麼問題?
難道是兩個人的身份問題?
“破綻……”鄴君涵囈語著,緩緩的抬起手上的白紙,將其撫平,一張一張的看了下去,終於在看到最後一張的時候,月白發現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是發現了什麼嗎?
他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他大可不必來問自己,就知道破綻在哪,可是為何今日的他看起來這般的無助,到底是什麼問題困擾著他,讓他連平時沉著冷靜的思考都沒法進行?
“你退下去吧,本王乏了。”鄴君涵緩緩放下雙手,白紙脫落的掉在了地上,他卻十分勞累的闔上了眼睛。
月白見狀,便退了下去,關上門之前,她再次朝地上的白紙瞟了一眼。
待關門的聲音響起,鄴君涵又麻木的睜開了雙眼,撇頭看向地上的幾張薄紙,哼……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結果的。
昨夜他回到房中卻發現有人留了一張紙條給他,上麵寫到一行字,“留心鄴七澤”,他心中一驚,於是便來到了鄴七澤的房間,找尋什麼可疑之處,無意中發現了這些薄紙,紙上的內容到沒有什麼,隻是這字跡……
他眼中寒芒大熾,這字跡他是認得的,從小到大,他看過她的字跡多次,絕對不會認錯的,可是心中另一種想法卻告訴自己,不可能,世界上不可能會發生這麼多奇怪的事情,這隻是七弟因思戀綰玥而將她的文墨帶在身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