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在這個瞬間,我的話音被打斷了,但是我的心情卻好到不得了。
活在這個世界裏這麼多年,我萬萬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可以跟一隻聽得懂我說話的小動物麵對麵地說話。我驚喜不已,急忙又問:
“那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喵!”
“哦,原來男的嗎?我希還望你是女的呢!”
我毫不遮掩地袒露著我的失望,但是看到小黑貓一臉的歡喜,我覺得不應該打擊它。
於是我馬上改口,說:“哎,不過也沒關係啦,兩個都是男的,相處起來也比較方便嘛!對不對?哈哈哈哈!”
我的嘹亮聲音很突兀地在辦公室裏響起,不僅從那個破窗裏穿了出去,還從門口那裏咆哮而出、貫通走廊、悠悠回蕩。
作為一個具有強烈責任心的男人,我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因為自己的失禮行為而掃了他人的雅興。尤其是當人家拉屎的時候,不能打擾。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覺悟,所以直到我死過很多次之後,才敢鬥膽靠近甄可靠所在廁所的3米範圍之內。
此時此刻聽到自己的聲音竟然都有回響了,我急忙收斂笑容,喜難自勝地向著小黑貓,問:
“你覺得我們在又經過一次死亡和閃電洗禮之後,夠不夠實力戰勝那隻大貓咪呢?”
“喵!”
“哈哈哈哈!你也覺得可以啊!我也這麼覺得!哈哈,咳,哈哈哈哈!”
在我笑著的時候,有一坨老痰很不知趣地堵住了我的喉嚨。
於是我很不客氣地把它咳了出來、吞進肚子,然後繼續笑了幾聲,才捧起小黑貓向著門外發起進攻。
對了,我在這麼亢奮的時候,把痰吞下去,不是因為我不覺得惡心,而是因為我不能接受把痰吐在瓷磚地板上的行為。既然不能吐在地板上,又不能不咳出來,那我不是理所當然地要吞下去嗎?對不對?
這種毋庸置疑的事情,我做得果斷,幾乎沒有考慮,而且一做,就從我懂事那時開始做到現在。
好了,在解釋完這個基本禮儀之後,我和小黑貓終於又出現在了門衛室外。由於時間關係,我已經把兩包頂心杉收進褲袋了。
又再麵對那個耷拉腦袋靠坐電燈柱下的醉漢,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小黑貓,問:
“可惡,要上了,準備好沒有?”
“喵!”
可能是因為光線太暗的關係,我隱隱覺得,在看向醉漢的時候,小黑貓的眼神裏透著幾分畏懼。
畏懼?這怎麼可能呢?小黑貓不是說夠實力嗎?小黑貓不是說準備好了嗎?不可能會畏懼的!
當我快走到馬路中間的時候,小黑貓忽然顫抖了起來。我驚疑著,正想問它是不是放屁,小黑貓竟然一溜煙地跳了出去,以每秒1米的速度狂奔著。
我輕而易舉地跟了上去,但因為身體的原因,我彎不下身把小黑貓捧起來。
於是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小黑貓慢慢地狂奔而去,那方向,直指窄巷。
“哎!你要去哪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