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這邊有水龍頭!”
對我而言,可惡妹子的這句話無疑是至上福音。無論可惡妹子曾經對我的態度有多麼惡劣,又對我動過多少次手、動過多少次腳,在這一刻,我全都原諒她了。
我跟著可惡妹子快速走了135米,然後拐進了一個在建工地,又在裏麵繞了兩圈。
終於,我看到了一個連著塑料管的水龍頭。
此時無聲勝有聲。
“吱!”水龍頭打開了。
“嘩啦啦!”清涼的水衝灑在我的身上。
“嘩啦啦啦!”我將塑料管擱在木架子上,感覺這個世界已經近乎完美了。
“嘩啦啦啦啦!”
足足洗了17分鍾,我總算把頭發、鼻孔、耳背、腋窩、腿縫、褲兜、鞋底等尋常人注意不到的地方通通都清洗了一遍。因為惡臭的氣味絲毫未減,所以我覺得:工業這東西,還是要好好深思一下的。
不知道為什麼,在我洗澡的時候,工地的人和狗都出乎意料的安靜。
我原以為會像電視裏曾經看過的片段一樣、洗著洗著、有人拿磚頭跟在狗的後麵來趕我、把我嚇得褲子都沒穿、直接就光著屁股奔走在燈光溫馨的大馬路上。
後來,沒有。
直到我和可惡妹子都帶著幾乎一模一樣的嫌棄表情關上水龍頭、走出工地,工地裏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重新回到馬路上,可惡妹子走在前麵,我走在後麵。
可惡妹子走得很快,我要走得很快才能跟上,但是無論我怎麼走,總感覺可惡妹子走得越來越快、我越來越跟不上了。不得已,我隻能喊道:
“妹子,等等我!”
“……”
雖然沒有聲音回應,但可惡妹子確實放慢了腳步。
沉默,總是挺尷尬的。
為了打破沉默、也為了避免說錯話,我在身後默默地思考著應該說些什麼話來。
剛剛走過3公裏,我們先後走進了安靜而明亮的小村道。我終於想到了該說的話,於是說:
“謝謝你,救了我。”
也許每個鄉鎮的夜晚都是安靜的吧,不然的話,為什麼我的道謝聲會在這個夜裏的村道上輕輕回蕩著、把我嚇了一跳呢?
“……”可惡妹子沒有接話。
我繼續說道:“對不起,是我害了黃大哥。”
“這話你留著當麵跟他說。”
可惡妹子冷冷地說著,雖然我為她肯於回應感到高興,但是她的冷言讓我心中的愧疚更沉重了一些。
看著可惡妹子又遠又近的背影,我感覺到有一種徹骨的無奈。那種無奈,讓我情不自禁地說出了一個想法:“我想變得強,你有辦法嗎?”
忽然地,腳步一停,可惡妹子轉過身來,終於用一種幾乎是跟我平視的眼神看著我,說:
“異寵變強就要吞食天譴者,天譴者變強就要運用異寵的能力。”
靜靜聽著、思考著,我沉沉地點了點頭,問:“我需要你的能力,你願意幫我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