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認為人是矛盾的動物,其實那是不對的,怎麼做或者不怎麼做,都隻是某個狀態下的一個想法。
這是黃大哥跟我說的話。我深深地記住了,並且奉為做人處事的第一要旨。此時在黃大哥的出租房門前麵、看著黃大哥,我又想起了這句話。我決定:無論最後結果會是怎麼樣,我都要全力以赴、繼續追尋老綿和蜜雅、繼續分享我的所有。
“黃大哥!快來!狼隊在渡劫呢!”
說著,我拉起黃大哥的手就往自己房間跑去。
跑出兩步,黃大哥正好站在我的房門前麵。這是我特意讓開位置的結果。須知道,我的房間門隻有1.2米寬,而我的身體有95公分宏偉,加上房間門開啟方向的因素,如果我不那樣做,黃大哥就看不到房間裏麵的情形了。
我側身探頭往裏看著,嘴裏忙說:“快看!此景應是天上有,地下無啊!”
看了2.3秒之後,黃大哥很是鎮定地說:
“主人所說的渡劫,其實是我們所說的天譴,本獸印象當中沒有親眼見過,很有可能是遺忘空間才會發生的事情。”
有些意外的我,在意猶未盡地看了兩眼劇烈顛簸的狼隊之後,終於抽離目光、問:
“既然都說是天譴了,天上怎麼會沒有呢?”
黃大哥略略搖頭,道:“天譴的意思,是天之懲譴。每當天譴者死亡重生的時候,都會經受天譴的困束。對天譴者而言,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不出所料,黃大哥仍然是那個讓我敬佩得五體投地的黃大哥,在聽完那樣的解釋之後,我非但沒有覺得恍然大悟,反而覺得我有更多的困惑了。生性謹慎的我,又偷眼看了看狼隊,提議說:
“估計狼隊也沒有那麼快完事,不如我們搞點節目吧,黃大哥?”
“節目?”黃大哥看著我,滿眼疑惑。
“唱歌抽煙喝酒吃花生啊!這不是你的最愛嗎?”
話音剛落,我看到黃大哥眼中的疑惑瞬間變成了驚訝。那不是偽裝,我確信。而我的喜悅,隨之也在瞬間變成失落。
“本獸死過一次,記憶受損,可能因此有影響。”
黃大哥的話,有安慰我的意思。這份好意,我沒有辜負。我當即咧嘴一笑、說:
“記憶受損沒關係啊,我們直接搞起吧!我們也好久沒有好好聊天了。”
黃大哥謙厚地笑了笑,說:“好。”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了。我以非凡的速度取下我的房間門框上的鑰匙、跑去打開黃大哥的房間門, 然後從黃大哥的二手冰箱裏扯出半打罐裝啤酒、又在黃大哥的床下摸出小半包散裝的蒜香花生,撲騰撲騰地 直接跑向天台。在跑出黃大哥的房間時,我還沒忘招呼一聲:
“好了好了!上去上去!”
正如所有鄉鎮私人公寓的天台,紅磚大廈的天台鋪砌著不厚不薄的隔熱層。因為整棟樓都沒有自己人住,年 久失修,有很多坑坑洞洞。稍微有點分量的人物踩上去,隨時都有踩踏的危險。
我的分量,毋容置疑。每次走上天台,無論是找黃大哥賞月喝酒、還是找黃大哥漫談人生,都直接踩在天台的水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