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不得無禮!”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們頭頂炸響,我知道,那是大閨女。
“呋呋呋呋!”
不知怎麼出現的大塊金色布匹環繞擋在了我們和黴層之間,布匹上麵映出無數大小球形,正在劇烈地擁擠推搡著,起伏漲縮不定。
那個少年震驚地看向我們頭頂的位置,問:“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大閨女停在空中,默默地用她手中的拐杖虛虛杵向地麵。可以聽到,我們腳下頓時發出“呋”的一聲。
急忙低頭看去,我發現地上黴層已經消散不見,隻剩下一張平整絲滑的綠色闊布、跟那金色布匹穩穩合攏,將我們護在其間。而且可以看到,金色布匹上麵的起伏正在消退著。
“唉,連我都不認得,難怪你不回來了。”
一聲歎息,道盡人間無數感慨。
隨著那句讓小嘍和狼隊麵麵相覷的話音揚起,大閨女緩緩落下、站在我們身前的位置,距離那個少年隻有1.1米。
“你說什麼?你認識我嗎?”那個少年眨眼又恢複到最初的漠然模樣。
大閨女搖頭笑了笑,悲涼地說:“我跟你一起生活了58年,你說我認識你嗎?”
聽到大閨女的話,小嘍回過頭來、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目光驚奇地看著我,讓我感到莫名其妙:弱智都知道那個少年就是大閨女朝思暮想的丁老頭嘛!人家久別重逢、正在好好地說著話,你不看人家、看我幹什麼呢?
“我不認識你。”丁老頭說。
聽到那麼漠然的5個字,我有些痛心也有些難過地看向大閨女,卻見大閨女平靜得就像一棵遒勁蒼老的榕樹,波瀾不驚地說:
“沒關係。你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困在這裏?”
丁老頭認真思索了一下,如實說:“知道,我死了,主人救不了我。”
在這一問一答之間,我覺得大閨女的語氣就像一個原諒丈夫出軌的妻子,而丁老頭的語氣就像一個被抓進派出所的嫖客:雖然認罪態度誠懇、卻將責任歸咎於社會道德的淪陷。
不知是因為我的心聲太過響亮、還是因為我的地位太過突出,老頭子忽然看著我,漠然問:
“他是你的主人嗎?”
大閨女一動不動,說:“是我主公。”
丁老頭眼神猛然大變、就像個發狂的凶獸,死死盯著我,說:
“隻要殺了他,我就可以出去找我的主人,你會幫我吧?”
所有的目光瞬間都向了大閨女,我知道,他們都擔心大閨女在這個時候倒戈相向。我默默不語,心裏暗歎:你們太不了解大閨女了。
理所當然地,大閨女淡然說:
“我的任務是殺了你,再把你關進冰箱。如果你可以配合我,我就幫你殺了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可惡妹子站在我身邊惱怒地問著。看到她微微張開雙臂的動作,我忽然醒悟:原來她靠近我、是為了保護我。
大閨女回過頭來,看了看可惡妹子,又看了看我,淡然說:
“知道、知道。等我做完任務,再跟你們解釋,好不好?”
總是發揮關鍵作用的我,在這個關鍵時刻,我挺了挺肚子、大手一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