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以曾經身為少先隊員而自豪的耿直青年,在我被少先隊無聲除名之後,少先隊員的激情仍舊在無數個日夜裏鼓舞著我:不要慫,就要幹!
然而,麵對“在萬米深海走走”這樣的亡命行為,哪怕是背上“少先隊員之恥辱”的罵名,我也不敢為之。
“咳!”我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說:“不了,今天沒穿合適的鞋子,下次有機會再考慮吧。”
見到燈龍低眼看向我的藍色塑料拖鞋,我恰到好處地翹了翹10個腳趾頭,然後在燈龍略有期待的注視中,深入淺出地解釋人類社會怎麼講究不同場合應該穿什麼鞋子。
於是乎,愉快的氣氛開始在我和燈龍之間蔓延開來。
14分鍾後,燈龍神色一動,興奮地說:“主人!我探察到了!0級異寵閑散詩人!就在下麵1公裏!”
不喜歡冒險的我,如今求食心切,絲毫沒有想著要探索海底。我立刻就用差不多興奮的語氣問道:“那你現在可以收服他嗎?”
“不可以!”
燈龍似乎沒有發現我內心深處的失望,自顧自說:
“我的特異能力太強大了,會阻絕遠程交涉。如果現在跟他進行交涉,就必須先撤除我的特異能力。但是人類的身體太脆弱了,一旦失去我的保護,他可能來不及認主就會被海水壓死。那樣的話,我們就要在這裏等他了。”
我從燈龍的話裏聽出了一點苗頭,心想澄清空間還在平穩地下潛著,要著急也著急不來,於是問道:
“這麼說,他現在也被你的特異能力保護著,是不是?”
大概是藝高人膽大的心理作祟,燈龍忽然咧嘴一笑,傲然說:“是!不僅是閑散詩人,就連另外兩隻異寵也被我好好地隱藏保護著,除了我,沒有其他轉生獸知道。”
正所謂,得之,失之也。
作為一個懂得用辯證方法看問題的人,我就像清醒的智者那樣思考著,問:
“那,他們不就等於被你封印了嗎?”
燈龍有些意外地看了我1.4秒,然後略顯後知後覺地說:
“主人那麼說也有道理,不過,他們是我的異寵,我在危險的時候盡自己的力量保護他們,應該是可以的吧?”
關於封印,其實我沒有什麼想法,因為每件事情在進行討論之前都有需要深究的原因。此時此刻,我不知道燈龍是出於保護心切、還是遵照他們的意願才將他們封印,不便發表片麵評價。
我想都沒想,直接就用了一個萬能的回答,說:“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原因,換作是我,也不一定能做得這麼好。”
“謝謝主人理解。”燈龍應著,隨即說道:“請主人稍等,我們很快到了!”
在這短短對話之間,我發現燈龍表情變化不大,字裏行間卻流露出一種躲過問責的放鬆。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這燈龍在之前一定是個厲害的人物,遠遠不是現在所展現的這麼呆萌、這麼人畜無害、這麼毫無戰鬥力。
作為一個博愛包容的社會好青年,既然遇到淪落平陽的異寵,我是理所當然要好好向他學習、好好關心照顧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