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裏呱啦唧唧呱唧哇”一個陌生卻頗為親切溫婉的老女人聲音在我左邊響起。
循聲看去,可見那是一位73歲左右的老婆婆,短短的白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臉色微微泛黃,雙目頗為矍鑠,正在和藹地看著我,溫和地跟我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反正聽不懂老婆婆在說什麼,我急忙裝出慌亂的模樣,左右掃視,將這病房裏的4個床位和4個病人都認真打量了一遍。鑒於其中兩個沒有出聲,我將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老婆婆和我自己身上。
老婆婆身穿著略顯寬鬆的病人服,右手手背上插著針管、在打點滴,可能是看到我一直沒有接話,她有些尷尬地停了下來,關切地看著我。
身在異國,受到陌生長輩的關問竟然不知道如何回應,作為一個懂得敬老的年輕人,此時此刻,我為自己沒有學會世界上所有語言導致不明白老婆婆說的話、不能領受老婆婆的心意而感到深深的愧疚與罪惡。
忽然地,我心中一動,展示出我最健康、最友善的微笑,以表感謝。老婆婆愣了愣,也笑笑看著我,“哩哩啦哇”地說了兩句,不再言語。
“你總算醒來了,天譴者。”一個聲音在右邊響起。
我聞聲扭頭,看到目戴眼鏡、身穿白褂的男子站在病床邊看著我。我嚅囁著,終於還是沒有開口,直接在心裏默念一聲:
“探察。”
“嗡!發現異寵,淞嗶哩。”
“觀察異寵,淞嗶哩。”
“嗡!”
“異寵:淞嗶哩。”
“特異能力:致幻。”
“潛力值:不明。”
“戰鬥力評級:17。”
“綜合評價:守衛者。”
“所在地:你的眼前。”
“狀態:不可收服。”
這個看著像猥瑣主任醫師的文靜醫生竟然是一隻戰鬥力17級的異寵,給我造成了極大的震撼。為確認這份震撼的真實性,我試探著繼續默念:“請求交涉異寵,淞嗶哩。”
“嗡!異寵淞嗶哩,同意交涉!”
“你就是,異寵,淞嗶哩?”我問。
“是。”猥瑣主任醫師微笑應道。
因為我沒有開口說話,所以在聽到他回應的時候,我已經確信他是黃大哥所說的異寵。稍一思量,我便坦誠說:
“聽黃大哥說,是你救了我,感謝救命之恩!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盡管說出來,我一定盡力回報!”
說著,我抬手抱拳,發現自己的右手也插著針管。正所謂,入鄉隨俗,進了醫院不管有沒有問題先插兩針是理所當然的事,作為一個健壯的人,我對此可以說是司空見慣,沒有感到半點意外。
我看著淞嗶哩,卻聽淞嗶哩露出客氣東道主的真誠笑容、說:
“那就請你離開吧,天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