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天譴者請求交涉,是否同意?”
正當我懷疑燈龍是不是因為太舍不得剛才在歡吃自助餐廳裏的食物所以處於神不守舍、叫極不應呆萌狀態的時候,腦海中的聲音讓我心中大驚。
腦海中的聲音明明音量不大,明明沒有將耳邊的聲音堵在耳外,卻可以讓我聽得清清楚楚。
那是很奇怪的事情,但更奇怪的是明明連我都無法探察到處於澄清空間裏的燈龍,現在竟然有天譴者可以探察到我、觀察到我、甚至可以向我申請交涉,簡直就是匪夷所思、駭人聽聞。
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那天譴者能向我申請交涉,就說明有辦法發現並明確知道我的存在,就算我可以自欺欺人地默不作聲、不予理睬,也隻能讓那天譴者覺得我可能聽不懂中文而已。
思量及此,我心中一凜,抱著“就看看你想說什麼東西”的態度默念:“是。”
“哼哼,你知道你在禍害你的異寵嗎?”
腦海中猛然響起的陰森話語,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就像是一隻因為貪婪蛋糕周邊蕉葉香味、不小心被黏住長腿、掙紮不起的雄性蚊子,在被我忽然善心大發拯救之後,懷著無盡感激之情跟千千萬萬隻雌性蚊子交配,放任那些子孫後代瘋狂追我來吸咬:既有感激,也有無奈,還有嘲笑。
我覺得那是素不相識的弑天者,我覺得我不會、也沒有禍害我的異寵。我心中微愣,未置是否,警惕反問:
“何出此言?”
一般而言,在我心情不好、心懷敵意或者心生不滿的時候,我會盡可能地減少說話的字數。
那天譴者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心情,語氣陡變,以一種近似妥協、體諒的口吻解釋說:“我的特異能力是駐地沉淪。”
“什麼?你是衝浪失敗者?”我驚聲問道。
可能是因為我太緊張了吧,也有可能是因為衝浪失敗者沒有跟我一起吃過東西,我對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刻,所以剛開始的時候沒有分辨出來。
說來也奇怪,平時黃大哥他們在我的天譴洞裏會有很親近、很實在的感覺,就像親密無間的朋友。
這個衝浪失敗者,不僅沒有那樣的感覺,反而顯得毫無存在感,讓我在交涉之前、交涉的時候都覺得那是完全陌生的對象。
疑惑,在我心中閃掠而過,快得連我自己都沒有留意到。不管怎麼樣,現在跟我交涉的正是處於我天譴洞裏的衝狼失敗者,我成功地說服自己堅信這點。
衝浪失敗者沉吟說道:
“弑天者,其實是受到詛咒的天譴者。雖然每個弑天者被加持的詛咒都有所不同,但無一例外的是要不停地殺戮。
“從我成為弑天者的時候開始,我就擁有這項特異能力。隻要我存在於某個空間之內,那個空間就會被我引起塌陷。我可以加快或者減慢空間塌陷的速度,卻不能停止。這就是駐地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