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神,龐輝有沒有說要怎麼把濯清甘露給他?”
戰鬥力評級高達10的殺神沒有辜負10這個數字,以每小時13公裏的速度跑在我的左邊氣也不喘、麵也不青,跟沒事人似的。
“沒有。你不是要抓誑獸給他嗎?到時一起給也可以啊!”
這個答案說得幹脆,卻讓我陷入深深的困惑,讓我不得不說出實情:
“不可以。我和龐輝約定每2天將1隻10級誑獸扔進丁江,龐輝就會有辦法取食誑獸。但濯清甘露對於真實世界的人類是噩夢般的存在,如果將濯清甘露跟誑獸一起扔進丁江,我可能會因為過多幹預真實世界而要經受厄運。”
“他怎麼那麼麻煩?樣子長得像個縮頭烏龜,做事也不敢光明磊落!”
其實早在當初約定的時候,我就覺得龐輝收受誑獸方法好像那些封建迷信落後思想泛濫村落以童男童女祭奠河神的做法,是有違科學精神的,是存在不妥的。是以殺神的罵話,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我的共鳴。
然而,共鳴歸共鳴,出於對我自己的矜持和對龐輝的尊重,我不可以附和。
靜靜地,我停住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丁江在夜間的冷漠,若有所思。
當年我在韓方縣城跟班學習,剛好染上釣魚的愛好。曾經因為計劃第二天早起釣魚而徹夜輾轉難眠,也曾經因為調製了新的餌料、迫不及待想大展身手、最後竟然徹夜釣魚未歸。
那時候,我很緊張,隨便一點風吹草動都會疑心是不是歹徒在撒尿。而現在,我很彷徨,隨便一處水波蕩漾都會懷疑是不是龐輝在冒泡。
可能是看到我呆站在江邊太久,殺神稍微湊近我的右邊,問:“你有沒有辦法聯係他?”
“沒有。”我果斷說道。
我跟龐輝之間的約定是不平等的,既然是不平等的約定,對於他會怎麼找我、他怎麼不讓我找他的問題,不在我思考範圍之內。
可能是聽到我說的話太過肯定,殺神明顯愣了一下,緩緩才問:“那有沒有哪隻異寵跟他接觸過?”
“有。”我想了想,說:“當時是芬狄詩跟我一起遇到他的,但現在燈龍受傷,不方便叫芬狄詩出來。除了芬狄詩以外,跟昂貴龐輝有過接觸的就是蘇瓷。要叫蘇瓷出來嗎?”
“要叫。”殺神的語氣,跟我剛才的語氣差不多果斷。
我情不自禁地愣了一下,以示禮貌,然後才在心裏默念:“蘇瓷,有沒時間出來說兩句?”
“嗡!神仆異寵蘇瓷拒絕出戰,是否強製召喚?”
“否。”我想都不想,直接應道。
不管蘇瓷是因為什麼理由而拒絕出戰,但我相信那是有理由的、那理由是充分的。同為有著自主思維的生靈,我覺得我應該尊重她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