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黃大哥的話,灰天竟然沒有說“好”,隻是滿臉興奮地說:
“那就是正事啊!”
無論怎麼說,我覺得我沒有聽錯,我覺得灰天的應答有些大膽、有些直率、有些不知分寸。然而灰天緊接著又說:
“現在我們出去不方便啊,我讓朋友們帶材料和食物過來給主人進行治療會快很多的!而且這裏以後又要成為根據地了,肯定要讓他們順便打掃一下嘛!”
灰天不是我的子女,但聽到他那麼說,我覺得很欣慰。
不用說,灰天的話肯定得到我們的一致讚同。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灰天像個脫韁的野馬那樣蹦跳著衝向那個明明空無一物的培養室,又在3.8秒之後捧出一隻蟑螂。
那隻蟑螂,在該黑的地方黑得油亮,在該紅的地方紅得油亮,顯然是嬌生慣養、好吃好喝,日子過得滋滋潤潤。
看到一隻蟑螂在培養室裏都可以保養得那麼好,我忍不住嘖嘖稱奇、心生豔羨、後悔剛才沒有在裏麵多呆一陣,同時暗暗決定要多往裏麵走走。
“這,是什麼?”小鯪魚問,似乎沒有見過蟑螂似的。
“這是我的分身啊!嘿嘿!”
灰天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燦爛笑容,呲嘴解釋說:“你們可以叫他小郎!來,小郎,跟大家打個招呼吧!”
那所謂的“小螂”稍微擺了擺頭上的觸須,直接振翅飛起,隨即鑽入“大世界”的門洞,消失不見。到這個時候,我是徹底震驚了,我忍不住問:
“灰天,小螂懷孕了嗎?”
“沒有啊!小郎是我的分身嘛!我是公的!不會懷孕啦!”灰天神色依然興奮,沒有因為我的誤解而發生變化。
看到他那麼興奮,我放心地說:“蟑螂不是隻有懷孕的雌性才會飛翔嗎?”
我以為灰天會用興奮的神色說出一個奇怪的答案,沒想到灰天的臉色陡然一變,像那些很重視尊嚴的人忽然受到嚴重挑釁似的,問:
“誰說的?”
說實話,雖然我認識灰天的時間不算很長,但我從來沒有見過灰天這個樣子,臉色說變就變,而且很不友善,嚇得我一時不知回不回答好。所幸灰天還是那個灰天,很快就用興奮的語氣說:
“飛翔是一項屬於戰鬥的榮譽,必須要公的才可以飛啦!偶爾有些母的也會飛,但是很少很少!”
畢竟這是灰天的地方,為避免引起東道主的不愉快,我當即笑道:
“噢,原來是那樣。對了,你打算怎麼治療黃大哥?”
如果一定要我給自己轉移話題的功夫打分,我可能會自信滿滿地打100分。無論從自我感覺還是從實際效果來說,都是極好的。尤其是灰天在聽到我的問題之後,臉上興奮神色更甚。
“很容易的啦!把黃大哥放進改造槽裏,讓我的朋友們咬上1天1夜就可以咯!主公也很想看看是不是?”
灰天在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黃大哥,儼然是一副調皮熊孩子趴在玻璃窗上肆無忌憚流口水盯著蛋糕猛看的樣子,讓我不得不考慮:要不要現在叫停灰天的治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