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逗留在儲備室的時間不長,11分44秒之後就重新回到基地中心,等候小螂他們回來。
所謂的基地中心,就是實驗室中間維係6大區域的那個白色空間。為方便表述和給這個基地名份,我稍稍將其命名為基地中心,我覺得挺合適的。
關於“小螂”這個名字,我一直以為是“小郎”。然而出於謹慎,問了灰天才知道他的正真用意時刻提醒自己是一隻蟑螂,讓我大受震撼。
多少年來,多少事情,多少風雨,無數人類已經忘記自己身為人類的事實。他們相互競爭、相互廝殺,他們變著法子攫取其他同類的利益、變著法子爭奪其他同類的權益,有時會以生活所迫為理由、有時會以身不由己為借口,從來如此、從來未變。比起隻在食物缺乏才會互相殘殺的蟑螂,人類,似乎還有幾分不如。
撇開小螂這個名字給我帶來的震撼不提,當我們在基地中心等候小螂的時候,我從他們的對話中又知道了6個訊息:
第一,丟失禁製鑰匙之後的基地不僅不可以移動,還失去了進行防禦或發動攻擊的操控能力;
第二,禁製鑰匙具有唯一性,除了禁製的持有者以外,很難再製造出可用的禁製鑰匙;
第三,失去防禦能力的基地對於其他天譴者和轉生獸毫無威懾,而身在其中的我們也不能再運用基地原有的禁製對外麵的情況進行監視;
第四,現在這個基地對於我們來說,差不多就是特別的雞籠,唯一特別的地方是裏麵可以探察外麵、而外麵不可以探察裏麵;
第五,因為禁製鑰匙的丟失,我們不能操控基地的禁製,使用基地禁製時所消耗的能量需要我們自己提供;
第六,如果運氣好,說不定有機會遇到一些能人異士幫我們重新打造禁製鑰匙,以後要酌情留意。
由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談論我比較好奇的話題,比如原本怎麼操控禁製、原本怎麼監視外界、原本怎麼移動基地、原本怎麼解讀光點,諸如此類都沒有談及。不過,我轉念又想:既然禁製鑰匙已經丟失,再談論原本怎麼樣似乎沒有必要。於是釋然。
不知是不是錯覺,自從黃大哥出現之後,總是擅於以暴喝解決問題的可惡妹子就一直沉默著,無論在雜物翻飛的儲備室還是光點閃爍的基地中心,都不曾說過半句話。我暗暗疑惑:以可惡妹子的脾性不應該不敢承認是她提議帶我們熟悉基地情況導致禁製鑰匙丟失才對,難道她忽然遇到什麼很重大但是又不能說的問題嗎?
作為一個善於察言觀色和關心體諒的天譴者,我沒有當眾提問。而作為一個習慣尊重他人和私人空間的普通人,我甚至沒有想過要問個究竟。反正,事情已成事實,追責是誰做錯並無益處,畢竟嚴格問罪起來是大家都有錯,按照罪不責眾的規矩,大家都沒有錯。
蟑螂辦事的效率總是很高,我們等沒多久就見到小螂風風火火地從“大世界”那個門洞闖了進來,那身後,是像潮水泛濫一樣奔湧的大大小小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