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那麼熱鬧、那麼盡興、那麼氣氛融融的慶功宴才用了3020元,我覺得是物有所值的。
我牽著老綿的手,走向門口,想起曾經我們去過不少地方。
拍拖的時候,因為我要上班,經常下班之後找老綿出去吃飯、看電影,到晚上11、12點才回家。
結婚了以後,因為我要上班,經常下班之後和老綿出去逛商場、吃路邊攤,雖然已經很少看電影,但還是很晚回家。
此時走出肯塔基那個貼著完美紅色邊框的門口,我和老綿都沒有說話。牽手一起走出門口的日子,已經很久沒有試過了。我,很懷念。
路,是平坦的,似乎象征著我和老綿的未來還可以走很遠。
光,是明亮的,似乎象征著我和老綿的未來還很值得期待。
“老……”
話未說完,我扭頭看向老綿,想問問老綿要不要去看電影,卻忽然看到站在老綿身後燈龍那張意猶未盡、戀戀不舍的臉。我猛然驚醒:這是天譴世界,我是被追殺的天譴者,我身不由己,可能無法給老綿一個安穩而幸福的未來。
我,定住了。
“想去看電影嗎?”老綿問。
知我如老綿,夫複何求?我心中感動無以複加。可是,我即便想去看電影、想跟老綿去再續寫一段不算奢靡的浪漫,但是境況如此,又怎麼……
“想去就去啊!走!我請你!”
老綿,就像從前偶爾會有的任性那樣,不由分說地拉著我的手率先就往前走。
可能是我作為兼職作者的感性的心在作怪吧,也可能是我作為熱血青年的叛逆的血在湧動,反正,我微微點了點頭、不管老綿有沒有看見,像嬌小伊人那般跟著老綿往前走著,眼眶略微濕潤。
即便曾經揮刀在血雨腥風之中,比起老綿,我的心性還不足以像個馳騁疆場多年的將軍那樣勇敢麵對生活裏遇到的很多問題。
即便曾經闖蕩過無數生離死別,比起老綿,我的思緒還不足以像個活過大半輩子的智者那樣恬淡處理感動時觸及的很多柔情。
“主人、夫人,請留步。”
正當感慨之際,黃大哥忽然叫住我們,謹慎說道:“如今消滅了1個天譴者,形勢仍然不容樂觀。我認為,若去看電影,有必要借用燈龍的特異能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這個時候,我覺得黃大哥的謹慎就像是長輩的關懷,無論做什麼都會敦促自己的子女注意安全,並且在某些特別的時候提出陪同參與、指導、監護的要求。
我飛快看了老綿一眼,然後看著黃大哥,想說“我已經是一個139公斤的成年人”、“不用爸爸媽媽操心”之類的話,但是話到嘴邊,卻說:
“可是,看電影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燈龍剛剛參與過戰鬥,體力方麵”
燈龍像個完全沒有悟性、不懂看人臉色的孩子,大咧咧就搶著說:“我剛剛吃過炸雞,充滿力量了,可以保護主人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