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1個小時過去了,天譴還沒有出現,我們還沒有想到給燈龍補充體力的方法,我開始有些著急。
再又1個小時過去了,天譴還沒有出現,我們可以想到最壞的打算就是帶大閨女和虎頭貓暫且收兵歸去,靜等時機再來。
狂風,開始歇息。
暴雨,開始緩和。
終於,燈龍說:“我快要不行了!”
黃大哥以問詢的眼神看著我,提醒說:“主人。”
我們在過去的3小時裏說了很多的話,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過,如今簡簡單單2個字,已經勝過千言萬語。我認真想了0.3秒,終於還是將心中最後的一個想法說了出來。
“說不定那個天譴者很快就會召喚天譴,要不我對燈龍進行治愈吧?”
“不行,萬萬不可。”黃大哥目露嚴正之色,說:“如今還沒有到必須這麼做的時候。若是燈龍體力仍然不支,後果不堪設想。”
其實我現在才把這個想法說出來,是因為我早就料到黃大哥會這麼反駁。我知道,黃大哥也早就料到我有這個想法。可是,好不容易走到這裏來、等了那麼久,說走就走,我心裏有些割舍不下 。
“別想了,想得夠久了,你說是進攻還是撤退吧。”蘇瓷很不客氣地將我的猶豫打斷,說:“那個天譴者竟然敢哄騙黃大哥,這次不給個教訓他,我也會找機會的。”
黃大哥平靜而嚴厲地低喝:“蘇瓷,不要意氣用事。”
在剛才的談論當中,我們已基本確定那個天譴者是故意在跟黃大哥交涉的對話中巧言答應,實際上是想拖延時間設局讓我們自投羅網。
如果這僅僅隻是我們閑來無事胡思亂想弄出來的想法,我不會當真。然而,同卒可以探察到大閨女的身邊出現了異常。那種異常,雖然同卒也沒能說出實質性的細節,但當燈龍緩緩向大閨女靠近的時候,我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那感覺,就像我在81酒吧做兼職第一次被老大指名去給夜龍幫死去的兄弟認屍時的感覺。因為那是在某個雨夜下的城市角落,路麵的燈光還沒有天空中的光影那麼明亮。一步一步地走近昏暗的街巷,即便是曾經發誓絕不畏懼任何事物的我,還是會感到自己的脊背在發抖。
大概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知道男人發誓其實是沒什麼實質效果的,同時我還知道:每當那種感覺湧現的時候,危險就已經很近很近,我最好不要逞強。
正是該做決定、該決定下令離去的時候,我仍然猶豫著說:“我想跟大閨女說兩句。”
“嗡!誑獸大閨女同意交涉!”
大閨女:“幹嘛?”
我問:“你現在還好嗎?”
大閨女:“好啊,你還不快走!”
我說:“稍等,我這就回去!”
那麼默默回應完畢,我抬眼遠眺大閨女所在的地方,然後環視著說:“走吧,我們去救大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