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曾有偏激的言論評判那是人民群眾的劣根性所導致的惡果,是必然的、是活該的。不過,不論如何,那都是後世的感慨了。當時的暴民被軍隊鎮壓了,可是騷亂仍然接連不斷地發生,很多法國人民群眾甚至想回到君主製的時代。
盡管雅各賓派在執政期間也為法國曆史作出了一些貢獻,比如推廣教育、提倡宗教自由、廢除法國殖民地的奴隸製等,但是恐怖統治本意是指當權者利用國家機器將統治對象置於恐怖之中,以達到壓製異己的目的。這是對人民群眾的極端不尊重,是對廣泛意識個體的極端漠視,是違背社會發展基本需求的自裁行為。
像雅各賓專政那樣的行為,古今中外屢見不鮮,請允許我說個比較典型的小故事吧。
戰國時期,孔子路過泰山邊見到有個婦人在墳墓旁哭得很悲傷。孔子扶著車前的伏手板聽得哀切,於是上前問候,說:“您這樣哭,似乎不止一次遭遇到不幸啊!”
婦人說:“是啊!以前我公公死在老虎口中,我丈夫也死在這虎上,現在我兒子又被虎咬死了。”
孔子問:“為什麼不離開這兒呢?”
夫人回答:“這兒沒嚴苛的政令啊!”
於是孔子叮囑隨行的學生要記住:苛政猛於虎。
祖孫3代命喪虎口固然令人悲憫,但比老虎吃人更可悲的是以身飼虎卻難舍其地。那悲淒老婦的一席話,那一條條離去的鮮活生命,如果讓當政者、尤其是昏庸殘暴者知道,會有什麼感言嗎?是從此停止殺戮,還是索性殺個幹淨呢?
恐懼,從來都不應該成為統治者的統治手段,也從來都不應該成為教育者和長輩的懲教手段,更不應該成為芬狄詩收服和管製麒麟的威懾手段。
想到這裏,盡管知道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好好細談,我還是忍不住:
“芬狄詩,你對麒麟做了什麼事情,讓麒麟這麼怕你?”
可能因為我在問的時候沒有表露出類似追究責任或者意欲怪罪的態度,芬狄詩似乎毫無介意地說:
“沒做什麼,你怕我嗎?”
其實,在我向芬狄詩發問的時候,麒麟就已經像想起什麼極其恐怖的回憶,不僅臉上神色大變,還因為過分緊張、導致特異能力發揮不穩、使得大家正在移動的身形猛地一抖。當芬狄詩向麒麟發問的時候,麒麟惶恐地說:
“怕。”
從麒麟的臉上,我可以看到強烈的恐懼,那種恐懼使其可以毫不猶豫的低頭、臣服、不敢不忠。
“你怕我什麼?”芬狄詩問。
對於這個問題的大男,可能我比芬狄詩更希望知道。因為我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打算問這個問題了,隻是如今被芬狄詩搶先一步而已。
麒麟說:“我,怕被你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