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涼拌青瓜那麼麻煩,我們不吃了。”
可能是我作為正直人士的良心在作怪吧,我選擇了隱瞞正常人做涼拌青瓜都是買材料和調味料的事實,繼而問他們要不要直接生吃,胖肥問:
“真的能吃嗎?”
我認真考慮了一下,說:“可以啊,我吃過很多。”
這話音剛落,那胖肥已迫不及待地隨手抓起3根青瓜往嘴裏塞去。
“呱吧嚓!”那3根青瓜應聲而斷。
接下來的事情,大概就是我們相繼拿起青瓜、陸陸續續地吃完1根或者2根、然後站到旁邊看著。我想,也沒什麼需要特別細說的。
如果一定要我對某個情節進行細致描述以證明我們吃青瓜的事情是真實存在的,我應該會說:我根據鄉下人平常吃青瓜的做法在削掉部分青瓜皮並切開青瓜的頭部以後稍微搓了搓才開始吃。
說到這裏,我忽然又想起一個情節,順便也說了吧。
那時我站得不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彎腰伸手去拿青瓜的瞬間就想蹲一會兒。於是在拿到青瓜之後,我沒有站起,直接就挪動身形躲在牆根靜靜地咬著。
在我蹲了4.3秒之後,黃大哥走近我旁邊,也拿著青瓜蹲下。
為順利吃青瓜,黃大哥已經褪去了鐵質頭盔,說:“這青瓜,還是老味道吧?”
我有些意外地看向黃大哥,從黃大哥的側臉裏看到唏噓和懷念的神情。我忍不住感慨問道:“黃大哥,有想過這樣的經曆嗎?”
黃大哥問:“主人是問重生之後的經曆嗎?”
其實,每一次聽到黃大哥稱呼我為“主人”,每一次我都會覺得心裏泛酸。因為,我沒有真的把自己當作主人。雖然黃大哥已經死過2次、已經把那些跟我有關的記憶都遺失了,但是我還把黃大哥當成是我認識的那個黃大哥、那個喜歡在天台吃花生喝啤酒的黃大哥。
帶著那熟悉的心酸,我輕輕咬著青瓜,點頭“嗯”了一聲,說:“重生之後的經曆。”
黃大哥似乎體會到我的感受,微笑著說:“主人與我生前是舊識,敢問,在主人印象當中,我有那麼想過嗎?”
在我的印象當中,黃大哥對我的所有問話都會先正麵做出回答、然後再問其它的。如今黃大哥的說法與之有所出入,難免讓我感到失落。可是,這不是黃大哥的錯,也不應該被認為是一種錯。我勉強笑了笑,坦然說:
“沒有。”
知性如黃大哥,好像有意要安慰我似的,學著我的動作、掂量著手中的青瓜,說:“我認為,我想過。”
我略覺意外,問:“為什麼呢?”
“直覺。”
簡簡單單2個字,又把我對黃大哥的印象拉回到最初跟黃大哥相識的時候。那時候,黃大哥還沒有對我的問題有問必答,不過,我卻覺得黃大哥很坦誠,很值得結識、很值得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