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嗉！叮！”因為我沒有要一劍刺死沉念的打算，推劍的力度沒有使盡。隨手一抹，鎮泉劍便又擋住了右匕首的進攻。正如每個被冠以“魔”字形容的人說話做事都不經大腦思考那樣，沉念不經大腦思考地繼續以左匕首向我刺來。
“嗉！嗤！”鑒於培養室的空間不算很大，不可能無止境地退後，我向右揮動鎮泉劍的同時往左挪步。長劍落止，斜搭在沉念左臂內側。激戰至此，但凡是個正常的人都會因為被鎮泉劍搭在手臂上而收住攻勢。偏偏，沉念不是個正常的人，甚至不是個人。
“吱！”沉念繼續抓著左匕首向我刺來，其左手臂在鎮泉劍上劃過、隻發出利刃在液體上劃過的輕微聲響。始料未及的我，急忙收住身勢，歇步斜斜壓劍。
“叮！”鎮泉劍太過鋒利，在與沉念手臂的刮蹭中沒有給對沉念的攻勢形成任何阻滯。我強行收劍變招，以馬步單手推劍，險險以鎮泉劍劍身抵住左匕首。這可以說是對練以來第一次最強硬的碰撞，鎮泉劍沒有被刺破，我也早已做好卸力的準備，但那握劍的手卻感到極其強大的推力。
“嘶！”右匕首以凶猛的速度襲近，我借著左匕首的推力猛退。最後我卻還是晚了0.003秒，被右匕首劃到衣領。
如果說，以衣領被劃破為代價換取對手2處受傷是在戰鬥中值得欣慰的事情，那麼我是應該欣慰的。然而，現在隻是對練、不是正兒八經的戰鬥，現在隻是對付一個可以說是沒有戰鬥技巧可言的猛獸、不是有意跟我進行切磋的武者。這樣的代價，既讓我感到不安，也讓我覺得鬱悶。
請恕我直言，我不安是因為不知道沉念還會做出怎樣的傻事，我鬱悶是因為不確定沉念是打算殺了我、還是本來就習慣那樣以傷博命的打法。
不等我好好坐下來喝口雷碧汽水、吃塊麗珍薯片想清楚關於沉念的很多事情，沉念的攻擊，又來了。我在心中暗暗叫苦，順勢虛退一步。
“啪！”因為沒有我的阻擋，沉念這次的攻擊跟最初的時候一樣犀利、一樣快速。不過，我現在的姿勢是經過特意調整的。當沉念的左匕首再次在我脖子附近劃過的時候，我猛力抖劍，鎮泉劍劍身毫不客氣地拍在了沉念臉上。
“唔嗯！”那個沉念，果然不愧是被我覺得如魔的沉念，在悶哼的同時竟然還瞪大著眼睛、收力要將左匕首收回向我臉上紮來。
不得不說，像這樣不要命的打法是很讓人心寒的。如果是一個正常人，碰到像沉念這樣的打法，可能早就嚇得扔掉武器一口氣跑出9條街。即便像我身手這麼好、心理素質這麼過硬的男人，也還是為之大驚失色。
是的，我大驚失色了。
我滿心以為，沉念會被鎮泉劍拍得頭暈目眩、倒退一步、然後被我以馬步推劍推得猛退一步摔倒在地。
現在嘛，天龍劫迎麵擊來，我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