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沒事了嗎?”
沉念咆哮追問著,那瘋狂的神色依然掛在臉上,少了一些讓我無所適從、無從應對的感覺。
如果我說我像個做錯了事、正在等著認罪受罰的人,我應該會覺得自己很不負責任,畢竟我是真的做錯了事,而不是像其他做錯了事的人。
雖然弑天者的追殺不是我可以拒絕的事,雖然去韓方縣城也不是我可以拒絕的事,但是我確實沒有必要讓大家為我拚命。可惡妹子、黃大哥、灰天、大閨女、狼隊、燈龍都因為我而死過,火蚯也因為我而成為了植物異寵,幾乎所有在我身邊的異寵和誑獸都因為我而受過傷,那是我一直於心有愧的罪孽。目皿因為我而死,並且死得無法轉生,更是我這段日子以來無法治愈、無法消彌的心病。我很難過,我很壓抑,我不知道怎麼訴說這份情愫。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目皿的重生。
想到這裏,我默默地將鎮泉劍和寒光刃收回天譴洞,目視沉念,艱難地開口,說:“對不起,我錯了。”
“對不起!對不起!除了說對不起你還會幹什麼?”沉念咆哮著,口中唾沫因為極度激憤噴灑而出,身形更是向我飛撲而來。
這個時候我和沉念之間的距離隻有2.3米。憑沉念的速度,隻需0.4秒就可以衝到我的跟前,憑沉念的身手,隻需1匕首就可以將我這段還沒有開始綻放神奇色彩的人生抹殺。
“沉念!”同卒的話音如我所料地響起了。
目光之中,沉念的身形很是怪異地僵硬單腳立著,這讓我有些欣慰、也有些失望。不用想都知道,應該是被明擇或者同卒封禁。
“放開我!”沉念咬牙切齒低吼,身形顫巍巍地,讓我感到一種心悸的悲戚。
同卒悠悠說:“很簡單,你冷靜下來,我就放開你。”
“呼!呼!”沉念氣呼呼喘了2下,身形驟然一鬆,隨即冷哼著席地而坐。這一坐,竟然像個孩子賭氣那樣,頗有喜感。隻是此情此景,我不方便笑,而且我心有所思,實在笑不出來。
真不愧為誑獸首領,同卒轉而就說:“胖肥,他是你的手下,你來處理吧。”
胖肥卻一臉驚詫地說:“我怎麼處理呢?我在韓方縣城的時候還沒有見過他啊!他是從你那裏跟過來的!”
事情發展到這裏,如果不是胖肥說得直率,恐怕有些誑獸都不知道沉念的來曆正如胖肥所說。不過,就算知道其來曆的誑獸,大概也難免會感到困惑:既然沉念不在韓方縣城,為什麼知道目皿在韓方縣城被我害死呢?
不等繼續困惑,同卒已問:“目皿是你的手下吧?”
“不是。”胖肥滿口否認。
我以為同卒會被胖肥的回答窒得說不出話,沒想到同卒繼續追問:“那是不是韓方縣城的誑獸?”
胖肥老實說:“是。”
“那是不是跟你一起戰鬥的時候死的?”同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