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完了戀愛的刺激以後,最終要就是分手,要就是結婚。樂樂是幸福的,因為管陽要娶她;管陽也是幸福的,因為樂樂願意嫁給他。當我還在縣公司一邊努力的工作著,一邊盡量的去忘記自己對黔黔犯下的罪過時,樂樂無比幸福的告訴我,她和管陽準備結婚,他們買了新房,等房子裝修完的時候我就可以喝到了他們的喜酒。樂樂開玩笑的對我說我就要解放了,我以後再也不用受她的折磨了。是啊,我就要解放了,至少我不切實際的奢望即將得到證實那確實是一種奢望,至少我應該從一個美麗但卻帶著悲傷的夢裏清醒過來。可是我是真的要解放了嗎?還是我就要從一種憂傷轉換成徹底的痛苦?還是就此注明了我在愛情的道路上必須要飾演一個悲情的角色?我不知道。
公司給我下了新的人事任免,我調回了市公司,任命為市公司市場部的經理,而我在縣公司的職務由副經理老高取代。這是一件好事情,如同我來縣公司的時候,很多有資力的前輩都告訴我,我隻是下去鍍金的,最終我要回到市公司擔任要職。隻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我鍍金鍛煉的時間隻是短暫的11個月,我再一次的創造了這個公司的神話,我再一次的成為大家口中談論的奇跡。而更為神奇的是省分公司出了一道公示,將我列為了省分後備幹部的培養隊列。這預示著不久的將來,如果公司對我的考核沒有問題,我將成為省分管轄內的十一個地市分公司中其中一個公司的老總,而這一年,我隻有27歲。
望著市公司大門口事務公開欄上大紅的公示,看著程煜兩個字被明顯的寫在上麵,很多人都對我投來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祝賀,有真心的,有假義的,有羨慕的,有嫉妒的,還有怨恨的。可是這個時候我怎麼就開心不起來呢?四年前剛上班時自己給自己定下的五年計劃現在已經被我提前了一個五年實現,四年來一直努力的工作為的不是有這樣的成果嗎?那麼多優秀的人中我這麼幸運的脫穎而出難道不值得高興嗎?可是我開心不起來,也許是我已經習慣獲得殊榮,所以我失去了對得到它們的激情;也許是我生命中已經失去了某一種東西,而這種東西卻不能被這些名利上的虛榮去填補。
我又回到了以前的住所,裏麵所有的擺設都還是以前的樣子,可是樂樂已經很少回來了。每天下班以後,獨自一個人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那些無聊的肥皂劇,我感覺到空虛。有時候實在無聊了就開始打掃房間,甚至煙灰缸每天都能被我洗上個四五遍。
樂樂很少回來,就算回來也是匆忙的收拾些東西就要走,甚至來不及和我坐下說上兩句話。我知道裝修房子是件辛苦又麻煩的事情,何況那將是她和管陽愛的小屋呢。我理解她,十分的理解她。
我開始學會酗酒了,幾乎每天晚上我都會窩在沙發上喝個爛醉。我不喜歡回自己的屋子裏麵去睡覺,我經常都在沙發上躺一個通宵。我已經不會自己動手做吃的了,我甚至不記得那些好吃的東西製作工序裏麵都有些什麼環節。
樂樂說要帶我去看她的新家,我假裝著和她一樣的高興,然後陪著她去了。
寬敞的房間足足有一百八十幾個平方,就是沒有裝修的情況下,這套房子的價格都已經要上到百萬,我能感覺出管陽富裕到什麼地步。樂樂開心的拉著我給我介紹他們的房間,管陽的書房,以後寶寶的房間,最後還留了一間給我,說我來做客的時候可以睡。哈哈,這可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笑到可以讓一個人的眼淚流個不停。
一切都很漂亮,全是按照樂樂的喜好而精心的設計的,就算是一隻玻璃杯子,也是樂樂親自挑選的。
看著這個幸福的女人依著陽台的欄杆無限的遐想時,我遞上了一隻香煙。她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把煙接住了。用我曾經教過的方法點上香煙以後,樂樂輕微的咳嗽了幾下,她告訴我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抽煙了,因為管陽說他不喜歡她嘴裏麵的煙味。我尷尬的一笑,順手從她嘴裏把香煙奪了過來,然後沒有一絲的猶豫就放在自己的嘴裏抽了起來。樂樂撒嬌著靠了過來,挽著我的手臂,抬起頭來笑個不停,她說,還是哥哥好,從來都不嫌棄妹妹的。
管陽最近似乎很忙,從我回來以後也就見了那麼一次兩次,樂樂說他正準備一個什麼選舉,說管陽很有可能能夠勝出。嗬嗬,真是個幸運的人,他將在同一年裏享受到升官發財和洞房花燭。樂樂確實找到了一個好丈夫。
最近我難得的清閑起來了,沒什麼事情的時候就陪著樂樂去買些裝飾品。她喜歡讓我陪著她,一是因為我可以幫她拿東西,二是因為至少還有個人和她說話,和她討論裝飾品合適不合適的問題。而我呢,我也不想總是關在屋子裏寂寞的飲酒,在她結婚之前能多多的陪著她我也覺得是件很不錯的事情。
周末的時候,樂樂約我和她去西苑買東西,我很爽快就答應了。我們逛了一早上,我手裏也多了許多瓶啊罐的東西,樂樂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我的後麵,時不時的還用手牽著我外套的下擺。就是在西苑超市出來的電梯上,我和樂樂準備下去將買好的東西放在車上然後再回來繼續購物的時候,我發現對麵向上行方向的電梯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