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很多天,淩曦都沒出現過,心裏有點空空的,有些失落,但是更多的卻覺得諷刺。百般的柔情,原來也是如此脆弱不堪,一擊即逝!百無聊賴之下,低眉輕輕地撥弄著琴弦,悅耳的琴音立刻如水般出指尖傾瀉而出,一首《逍遙歎》已經輕唱出聲:
歲月難得沉默
秋風厭倦漂泊
夕陽賴著不走掛在牆頭舍不得我
昔日伊人耳邊話
已和潮聲向東流
再回首
往事也隨楓葉一片片落
愛已走到盡頭
恨也放棄承諾
命運自認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壯誌淩雲幾分愁
知己難逢幾人留
再回首
卻聞笑傳醉夢中
笑歎詞窮古癡今狂終成空
刀鈍刃乏恩斷義絕夢方破
路荒已歎飽覽足跡沒人懂
多年望眼欲穿過
紅塵滾滾我沒看透
自嘲墨盡千情萬怨已皆愁
曲終人散發花鬢白紅顏歿
燭殘未覺與日爭輝圖消瘦
當淚幹血隱狂湧白雪紛飛
都成空……
一首曲子剛唱完,肆意的掌聲立刻由遠至近地從我的耳畔響起,抬頭一看,清蕊已經淺笑盈盈地站在我的眼前,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清新自然。
“唱功還不錯,挺有做歌女的天賦的,要是在青樓,準是個豔壓群芳的花魁人物。”她的柳眉輕佻,嘴角輕輕勾起,襯得一張俏臉如春花般燦爛。
“你住嘴,我們小姐清清白白,花容月貌,那是那些胭脂俗粉所能比的,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紫玉柳眉一豎,大聲嗬斥道。
“哪裏來的野丫頭,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哪輪得到你來撒野。”清蕊雙手在胸前一環,嬌聲嗬斥,底氣十足。
“你。”紫玉氣的俏臉發黑。
在這樣一個國度裏,青樓女子向來都是受世人所鄙夷的,她將我比作青樓女子無非是想諷刺我。但是我好歹是二十一世紀的人,想法自然不會如此迂腐,在我看來,許多青樓女子,才貌雙全,遠比大家閨秀還要強,隻不過是天公不作美,讓她生錯了地方罷了。
“多謝淩大小姐的誇獎,真讓月兒受寵若驚。”我抬眉對她輕輕一笑,不卑不亢。
她先是一愣,繼而冷冷一笑,滿臉諷刺道:“果然夠下賤,竟然自比青樓女子,怪不得曦哥哥會不想理你。”
“淩小姐果然見解獨到,月兒自愧不如,隻是你的曦哥哥雖然冷落月兒,隻怕也不曾對你淩大小姐有特殊之情,否則,你也不會有空來我這大呼小叫了。”我淡淡地說道,繼續撥弄著我的琴弦,頭都沒抬一下,不想也知道,眼前的俏臉必定好看不到哪去。
“哼,我說怎麼那麼有空呢,原來也不過是個無聊的怨婦。”紫玉嬌聲一笑,冷冷地嘲弄道。
“你說誰是怨婦。”她的俏臉上立刻布滿了黑線,怒目圓瞪。
“房裏還有其她人嗎。”紫玉甩甩秀發,輕扭身姿,絲毫沒有一絲懼怕。
“紫玉,不得無禮。”我抬頭,阻止了紫玉的進一步攻擊。畢竟是在人家的家裏做客,氣壞了她對我們也沒有好處。
紫玉雖不服氣,卻也不再出聲了。清蕊卻怒氣未消,咬牙道:“果真是有什麼樣的小姐,出什麼樣的丫鬟,全都一樣下賤。”
我站起身,平靜地看著她,一欠身,冷冷地說道:“淩大小姐您玉體較貴,像我們這些下賤之人隻會玷汙您的尊貴,您快請回吧。”
我已經做出了請的姿勢,我不想多惹事,但不代表會讓別人隨意地踐踏我的自尊!
“你等著瞧。”她的俏臉氣的通紅,一跺腳,離開了。
看著清蕊走後,紫竹才看著我道:“小姐,要是覺得不舒服的話,我們就走吧,天下之大,不會沒有我們的安身之所。”
我明白她是怕我受委屈,突然間覺得好感動,好在身邊還有她們,永遠都不會棄我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