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掛著一條看著很破舊的門簾,掀開門簾,還沒跨進去,一股難聞的味道就傳了過來。葉靈似乎對這股難聞的味道不怎麼在意,這讓我又好奇起來,葉靈好歹也算是正宗的富二代,怎麼會來這地方。
進屋以後,屋內的光線甚是昏暗,屋裏麵亂七八糟的,到處堆放著雜物,在屋子裏麵,擺放著一張木製的床,床上躺著一個人,一個看著髒兮兮的女人。
女人逢頭垢麵,望著足有五六十歲了。小男孩進屋就朝著床上的女人支支吾吾的的喊著,雖然他說不出話來,但是意思卻很明顯,就是告訴床上的女人,有客人來了。
女人看似艱難的從床上爬起身子,髒兮兮的臉上露出笑容:“葉小姐,你來了,快坐。”
葉靈快步走過去,扶著女人說道:“鄭姐,你身體有病,還是快點躺下休息吧。”
葉靈叫這女人姐姐,把我搞糊塗了,這女人年紀足夠當她奶奶了,怎會稱呼她為姐姐。
女人目光掃過,看到了葉靈身後的我,有些啞然的望著葉靈說:“葉小姐,這位是……”
葉靈轉頭笑著望了我一眼說:“他是我朋友,陪我一塊過來的。”
女人掙紮著起身望著我說:“葉小姐的朋友啊,快坐。”說完之後,總是看到我四下裏瞅著屋子裏麵,很抱歉的說道:“我這屋裏實在太亂了,真是不好意思,虎子,趕快去給叔叔搬張凳子來。”
小男孩快速的跑了出去,跟著有快速的跑了進來,將一張小板凳放在我跟前,拉著我的衣角連連朝我示意。我微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坐了下來。
葉靈從身邊的皮包裏掏出了幾張鈔票,放在女人跟前說道:“鄭姐,這是這個月的生活費,你收好。”
女人眼含熱淚,雙目充滿感激,雙手緊緊抓著葉靈的右手,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葉小姐,多虧了你啊,不然我們這一家子恐怕早就餓死了。”
說著話的功夫,從外麵又湧進來四個孩子,個個看的麵黃肌瘦的,看到葉靈都高興的圍了上去。葉靈也不介意他們髒兮兮的,和他們熱情的有說有笑。
我默默地望著,心裏麵其實真的很好奇,葉靈跟這家人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會如此關心這家人。
葉靈和幾個孩子說笑了幾句,站起身來對我說道:“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孩子們買一些東西。”
葉靈和孩子們出去以後,我望著床上的女人說道:“鄭姐,你能告訴我葉靈和你們是什麼關係嗎?”
女人搖著頭說道:“葉小姐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多虧了她啊,不然我們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好奇的問道:“你能給我說說嗎?”
女人開始講述了以下事情。
這個女人姓鄭,叫鄭秋萍,三年之前和丈夫李永和從農村出來,來到這個城市靠著賣苦力維持生計,日子倒也過得不算太差。
有一天兩口子晚上吃過了飯,在街上溜達,恰好遇到了一個流浪的孩子受人欺負,李永和看不過去,就把這個孩子收養了過來。
兩口子都是樸實的農村人,膝下也沒有孩子,自從收養了這個流浪兒以後,生活倒也其樂融融。沒想到過了一月,李永和又領回來了一個孩子,他告訴鄭秋萍,他經過一個垃圾站的時候,看到孩子在翻著垃圾找東西吃,他於心不忍就領了回來。
鄭秋萍沒有抱怨,而是很支持丈夫。自從這以後,兩口子陸陸續續的收養了五個流浪兒。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徹底打破了這個家庭的平靜。半年之前,李永和在工地上突然從六樓跌落下來。鄭秋萍得知丈夫出事,慌忙來到醫院,醫生告訴她,人已經不行了,讓她進去見最後一麵。
鄭秋萍忍者巨大的悲痛,進入病房,看到李永和全身到處是血,忍不住哭了起來。李永和在臨終之前,隻對她說了一句話,好好照顧這些孩子。
李永和所在工地的那家建築公司以他違反安全規定,上班沒有戴安全帽為由,拒絕賠償,隻給了幾千元的喪葬費便草草了事。
鄭秋萍一個從外地來的女人一沒有關係,二沒有門路,隻好認命了。為了讓丈夫泉下有知,她拚命的找活幹,艱難的維持著生計。
人終究不是鋼鐵,鄭秋萍終於累垮了。斷了生活來源的這一家子連最起碼的生活都保證不了,更別提他們還是租的房子,交房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