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刹那間,何維從大門的縫隙裏,目光中又看見有三個血肉模糊的村民麵朝著另一端搖搖晃晃的走去。
它們身體上每一個角落都流淌著鮮紅色的血液,眼珠子吊懸在了脖頸上,甚至有一個村民連下巴都腐爛了。
它們穿著血跡斑斑的破衣爛衫,嘴裏嚎叫著奇怪的語言,一瘸一拐的朝著另一個方向直奔而去,就像幾條猛虎看見了一隻活蹦亂跳的梅花鹿,眼神裏充滿了饑渴的目光。
就在下一秒,大門裏的某一處角落,傳來了一個三四十歲中年男子的聲音,“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女兒,你們想拿我怎麼樣都行,求你們放過孩子。”
那中年男子的剛音剛落,緊接著,裏麵又傳來了幾乎將近年過半百女子的聲音,她一邊哭著一邊吼道:“你們這群禽獸,我夫妻二人曾經待你們不薄,你們如今卻忘恩負義,想加害於我們。”
可眼前那三個行屍走肉就跟發了瘋似的,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著他們夫妻二人逼近,它們的耳朵裏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大腦中神誌不清,嘴角邊緣時不時還有幾隻蟑螂從那血淋漓的舌頭裏爬出來。
其中有一個冷漠無情的村民,從腰間掏出了一把鏽跡斑斑的斧頭,對準那中年男子的頭部狠狠的一斧頭宰了下去,手起斧落,血花濺到了天花板上,地麵上,牆壁上。
那名中年男子的頭顱圓溜的滾到了地麵上,脖頸處瞬間湧出了大量的鮮血,軀幹僵硬的倒在了石板上。
“啊!他爹……”這名女子臉上瞬間沾滿了一粒粒紅色的血跡,而眼前的那一幕,使她的眼瞳裏霎時流下了晶瑩的淚花,望著躺在血泊裏那僵硬的屍體,那是孩子的父親,也是她的丈夫。
她嘴裏不停的哭喊著,同時伸出雙手搖晃著她丈夫的身體,嗓門裏重複著高呼他的名字,那聲音像沉雷一般滾動著,淚水跟壞了的水管一樣“嘩嘩”地往下流。
突然間,女子的心中冒出了一股怒不可遏的火焰,仿佛在她的體內熊熊燃燒著,緊皺著眉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扭頭瞧向身前那三個斑斑血跡的行屍走骨。
就在這驚心動魄的一瞬間,女子使足了渾身的力氣,拳頭握得緊緊地,咬著牙像一條凶猛的豺狼似的,麵朝著眼前的那三個血肉糊模的村民,勇猛的撲了上去。
可她那嬌小的體格麵對那三名粗壯的猛漢,完全就是以卵擊石,也正是她那一時的氣憤與衝動,結束了她那年輕和短暫的生命。
當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那冷漠的村民給狠狠的按在了石板上,其餘的兩個村民頓時一擁而上,將地上這名來回掙紮的女子,無情的一口口給啃噬了。
此時,一直站在門外毫無動靜的何維,聽到了從裏麵傳來一名女子的慘叫聲,才一下反應過來,有人在裏麵遭遇了不測,行凶者就是之前自己在村莊遇見的那些狂野村民。
他想也沒去多想,就從腰間掏出了那把硬朗的衝鋒槍,一腳踹開了大門,飛馳的猛衝了進去,槍口一下對準那三名正在施暴的行屍走肉,當他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才發現槍裏早已經沒有子彈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地上那名中年女子,被三個狂野的村民一口一口凶殘的啃噬著肉體,那惡心的嘴皮上湧出一滴滴深紅色的液體,地麵上拖行了一條條紫紅的血跡。
而那名中年女子,還躺在地上身體瘋狂的掙紮著,嘴裏不停的呻吟著,看起來幾乎都快要奄奄一息了。
何維立刻舉槍狠狠地往那些村民的頭頂上猛砸了過去,同時又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壓滿子彈的製式手槍。
可就在這一刻,何維還沒來得及瞄準,地麵上的石板忽然開始不停的震動,整個房間裏都搖搖晃晃的,人都快站不穩了,頃刻間,石板裂開了一條黑色的縫隙,房頂上滾落下一塊巨大的石塊,附近傳來了一陣陣怒吼聲。
就在這短短的數秒內,這渺小的空間裏,房屋循循塌陷,地板瞬間裂開,濃濃的沙塵擴散到整個空氣中,就像來了八十級的地震似的,不久後,氣派的房間裏幾乎變成了一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