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相互在“竊竊私語”嚎叫著,沒有人能聽得懂它們在說些什麼,但那一臉橫眉怒目的表情,顯然心裏都不懷好意。
特別是走在最前麵那土裏土氣的村民,衣裳破破爛爛,手裏還攥著一條奇怪的紅色繩子,更像是一根鮮血淋漓的大腸,橫拖在地麵上。
它嗓門裏吼出一聲奇怪的語言,聲音擴散到附近整個空間,所有村民都麵朝著何維猛衝了上來,圍成了一圈,手中高舉著火把,怒目均鎖定在何維的臉龐上。
何維拖著疼痛的身體,咬著牙微微抬頭向上看,身體周圍都密密麻麻僵硬的站著數不清的村民,它們臉部上沾滿了一條條紫紅的血絲,兩顆眼珠就像死魚眼似的,眨也不眨一下。
那個身穿破衣爛衫高壯的村民,看起來像個領頭人物,從人群那條縫隙裏,帶著深重的步伐,僵硬的走到何維身前,用著一口方言普通話低頭看著何維說:“媽的個巴子,狗養,狗養。”
何維頓時懵逼了,不知道它究竟嘴裏在叨咕著什麼稀奇古怪的話語,似乎是在問候自己的家人,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渾身依然使不出半點能掙紮的餘力。
還沒等何維反應過來,那領頭村民手裏拿的那根沾滿鮮血的繩子,朝著他的身體上抽了下去,繩子的尾部濺出了一片血漬,飛到了他的臉頰上,空氣中仿佛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腐蝕味。
其餘的村民也一一圍上去,對著他就是一陣拳腳相加,一邊圍毆著,一邊發出呻吟,眼神裏噴湧出一股烈火燃燒在他軀幹的每一處角落。
何維一下意識到自己已經身陷絕境,無處可逃,無奈整個身體縮成了一團,雙手緊抱著頭部,眼淚忍不住的從眼角處往下流淌,就像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可傻人終究有傻福,這句話並非隻是對牛彈琴。就在這千鈞一發,刻不容緩的一刹那間,大門口衝進來一個行俠仗義的年輕好漢。
他穿著一雙嶄新的黑色靴子,肩膀披著耀眼的紅色戰袍,頭戴金色皇冠,從頭到腳金燦燦一片,就像一個從天而降風度翩翩的俠客。
這一幕,讓所有在場的村民都注意到了,它們停止的群毆,仇恨的目光紛紛鎖定在那位英俊瀟灑的少年身上。
領頭村民用著那一口狗血到西天的方言普通話,斯牙大喝一聲:“汝,何人也?”
他此行就像是專門來替天行道的,徶了一下他那帥氣的眼神,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嘴角裏輕聲道:“竟然你誠心誠意的請教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其實,我才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風度翩翩的白馬王子。”
俠客剛說完,便從腰間抽出了他那把金光閃閃的斬妖除魔劍,整個身體瞬間騰空而起,那唯美的身段就像是一顆剛發射出去的火炮,筆直的猛撲入人群中。
所有村民望見他那突然來襲的凶猛動作,邁開沉重的腳步,連連往後退卻了一大截。
隻聽“呱”的一聲!
那看似英俊瀟灑的俠客人仰馬翻,四腳朝天,脊椎骨狠狠地摔倒了崎嶇不平的石板上,視野裏瞬間眼花繚亂,口吐出一絲雪白的泡沫。
霎時,所有村民紛紛一擁而上,運用它們最擅長的人海戰術,伸出那傷痕累累的手抓,麵朝著那位自稱是白馬王子的俠客,猛撲了上去。
同時,倒在另一邊的何維也瞬間有了喘氣之機,他緩緩睜開雙眼,看見之前的那些血肉模糊的村民都從身邊消失不見了。
隻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悲催的慘叫聲,他頓時間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那俠客的聲音怎麼聽著那麼耳熟,好像之前在哪見過似的。
他忍著膝蓋上的傷,一次次的站起來,又一次次的摔倒在地上,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鮮血,布滿了周圍四處的角落,就像是進入了十八層地獄一樣,多麼的恐怖,多麼的可怕,身體的血幾乎都快要流幹,軀幹輕飄飄的,就跟人皮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