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逼婚(1 / 3)

雨馨道:“我並未同情這等蠻橫刁民,而是在可憐大人您!”

張起皺了皺眉,哼哼道:“你今日說起話來怎麼怪怪的,好像有什麼心事吧?”

雨馨淡笑道:“我要走了,大人好自為之!”

張起道:“你這是要去哪兒?”

雨馨道:“我從哪來,便回哪去。天下之大,四海為家。山野村林,可搭草舍。窮鄉僻壤,可建瓦房。席卷蓋,踏草床。與蚊蠅鼠蟑結友,與豺狼虎豹為親。望君珍重,我將去也!”

張起見其去意已決,頭也不回轉身欲離。並未上前加以阻攔,靜坐在地一言不發。

雨馨走出廂房大門,迎麵撞上慌慌張張衝闖進來的鈴鐺。鈴鐺見她神色古怪,麵向驚慌,便停下詢問道:“姐姐,你這是要去哪兒?”

雨馨哀歎道:“回我該回的地方,去我該去的方向!”

鈴鐺聽後,明亮的眸子一瞪,濕潤的嘴唇一拉。手抓其腕,腳踏其履。麵朝天,軀向地。俯身求道:“呼……姐姐,你別走嘛!你若離去,鈴鐺也不想活了。”

雨馨笑道:“難得吾妹一片心意,不如一同離去。可知那張起早已不同往日,如今的他心中滿是邪念,腦中全是壞水。若繼續死忠追隨,早晚必將有一場血光之災降臨到你我姐妹二人身上。”

鈴鐺點頭道:“的確如此,最近張大人總是神神顛顛的,近日來變化真是翻天覆地。我都快不知道他是誰了。”

雨馨道:“那你是同意了?”

鈴鐺噘著嘴搖搖頭道:“不!我現在還不能走,要走也得跟著那人一塊走。”

雨馨道:“那人是誰?莫非是名男子?”

鈴鐺嘟著小嘴巴樂滋滋的點了點頭。那烏黑的睫毛就像水中彎月,圓潤的臉龐猶如紅花綠果。稚嫩的雙手仿佛雪花飛舞,嬌美的身軀如同孔雀開屏。

雨馨微笑道:“嘿!妹妹長大了,思嫁了是嗎!”

“胡說什麼呢?其實那是個女的!”

“鬼才相信呢。”

少頃間,房內那張起無精打采的低著頭慢悠悠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看似昏昏沉沉,有氣無力,雙手垂直的側放在兩膝之間。披著淩亂的散發,渾身髒兮兮的血跡。一搖一晃、一瘸一拐。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一東一西、一前一後。拖著跌跌撞撞的身板移至門框邊靠在其上。

“你們怎麼還不走?本官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張起似乎在廂房內隱約聽見了這二人的對話,上來便直言不諱的說道。

雨馨聽到後即刻轉身雙手抱拳規規矩矩地恭敬道:“大人保重,我將去也!”雨馨說完便扭頭離去,徑直衝向了宅院外的大門。

而鈴鐺卻一直停留在原地,遷延觀望著雨馨離去的背影,眼神中透露著一縷戀戀不舍,臉頰上湧現出一絲憂心忡忡。

“你怎麼還不走?”張起看著鈴鐺問道。

鈴鐺轉過身來回道:“回大人,鈴鐺已經想好了,打算繼續在此保護大人!”

張起冷笑道:“哈哈!隻怕保護本官是假,守護你那心肝是真吧?”

鈴鐺聽後渾然一驚,目瞪口呆的又問道:“什……什麼?”

張起立刻麵色一變,話鋒一轉,眨眼道:“嘿,沒什麼,本官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你今日救了本官的命,便要好好的重賞你。你想要什麼隻管開口,鑽石瑪瑙,珠寶琥珀,都可以給你。”

鈴鐺嫣然一笑,道:“我什麼也不需要,隻想去找一個人。”

“我答應你,本官一定幫你找到他。不過我還會給你修建一座巨大的宅院,用泥混合,用鋼打造。並且賜予你一車的饅頭。”張起道完便走上前輕拍了她的左肩,又道:“記得當初收留你的時候,奶牙尚未退,胎毛尚未幹。完全就一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但時間不留人,一複一日,年複一年。轉眼之間你便成了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好呀!”

鈴鐺道:“謝謝大人誇讚,可我不需要這麼多昂貴的東西。”

張起道:“要,要一定要!無論如何都得收下。”

鈴鐺答謝一聲,便轉身離開。她剛走不久,外麵便衝進來幾個冒冒失失的鬼差,一個個失魂落魄,衣冠不整。東倒西歪的跑了過來。

那小鬼差麵色驚慌的失聲呼道:“張大人!張大人!”

張起見後蹬鼻子氣眼的,完全不想去正眼看他們,故意將身體轉到了一邊,張口問道:“你來做甚?”

小鬼差低頭彎腰卑躬屈膝的摸了過來,後麵的人也緊隨在後。見四周花草均被踩踏,房前紙窗都被敲碎。回頭迎道:“張大人!您沒事吧?”

張起冷冷一笑,背對其咬牙捏嗓道:“哼!你還好意思回來?之前怎麼沒看到你人呐?”

小鬼差急忙擺出一副極度委屈的麵孔,臉帶著一絲苦澀,瞳劃出一道淚痕。渾身滿是演技,上下全是表情。挪動著嘴皮子開口嗲聲道:“哎喲喂!大人,您又誤會小的了,小的真是冤啊!”

“噢?這又從何說起啊?”張起不以為然的質問道。

此刻,一副全新的陌生麵孔突然間主動迎上前底氣十足的回道:“大人,您瞧瞧我們這一副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衣衫襤褸,各處都是打傷的痕跡,也不像是全身而退的模樣吧。”

這一句雷利般的話語也不知是觸碰到了張起的哪一跟神經,他一下就轉過了身來,好奇的看了看,問道:“嗯!說得真好聽,你叫什麼名字?”

站在一旁的小鬼差忽然縱身上前一腳將那人給踹開,並罵道:“你誰呀你,這哪有你說話的份呢?”

那人被踹到了地上,不過很快便爬了起來,迅速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塵,又上前道:“大人,我無名無姓,人人稱我為猛虎,隻因我常在山中靠打獵維持生計,射殺過不少猛虎,便得其名!”

張起見他:頭戴一箬笠,足下踏草鞋。麵色十分凶煞,身軀極為魁梧。手執三尺金剛斧,腰插木質雕翎箭。一看便不像是尋常的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