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老公公耳朵裏並沒有完全聽清楚這串從異界傳過來的聲音,隻是腦海的意識裏模糊的感覺到了有個人在呼喚著他。這種聲音很細,很軟、還有些刺耳,就這樣在無數的腦細胞裏來回穿梭。
眼前這顆梧桐樹它的形態以及枝上張滿的一片片黃葉,樣子早就不在是曾經那樣美觀。現在的這顆大樹,不僅周邊的一切積滿了黑草,其杆之上也由內而外滲透出了墨黑的液汁。
而此番匪夷所思的局麵,令老公公左思右想也捉摸不透,甚至他又不敢使勁去往裏想。因為他越是胡思亂想,腦海之中那徘徊不定的怪聲便俞是繞心亂肺。
“喂!我是二狼,你還記得我嗎?曾經給你送了三碗野菜湯呢。”
怪異聲又一次從他的腦海中閃現而出。老公公站在大樹下臉上顯得頗有些慌亂,緊皺著那魚尾斑似的眉頭,瞪著驚訝的眼神俯著腦袋朝著腳下那黃土上掃來掃去。
就在他全神貫注的把兩隻眼睛都投入在那焦黃的地麵時,頭頂的正上方突然之間滴落下了一滴涼颼颼的露珠。不偏不斜、湊巧筆直的黏在了他那蒼白的頭發上。
此刻間,老公公渾身不經意的微微顫抖了一嗦。伸出左手下意識的舉過頭頂,慢慢地將手掌心翻過來觸摸在自己的頭皮上。霎時、手心手背感覺到一陣淒涼,從頭到腳略顯得有些不自在,心中也有些隱隱發慌。
“喂!你在哪兒傻愣著幹什麼呢?趕緊動手啊,腦積水是不?洋狗膽是嗎?別逼我親自動手!”
這句話是從老公公身後傳來的,而且還是那女乞丐的聲音,嗓門很壓抑,這一次的謾罵顯得更加按耐不住了。搞得像下一秒就要飛上去丫個底朝天似的。
老公公長歎一口怨氣,手中那斑斑鏽跡的鐵鏟握得比之前更緊了,緩緩扭過脖子回過頭楸了一眼,皺臉回道:“知道了大人!老奴這就奉命行事。”
“快一點,快一點。狗奴才,真是個廢物。你說養你到底是幹什麼的,一天喂一個饅頭還喂不飽是不?”那女乞丐的臉幾乎都要拉下來了,伸手指著那老公公的背影斜著眼、低著頭、裂著嘴、張口又開始止不住的謾罵起來。
老公公聽後雖然臉上勉強掛出了一絲微弱的笑容,且表麵工作態度極為順和,但此刻的心中卻有了另一種想法:這女乞丐究竟是不是冥王大人,雖然模樣張得十分相像,可卻還是心存著一絲猜忌。而旁邊又多出了一個不認識的陌生青年,導致自己的腦子裏已經是亂糟糟的一片。
念過回頭之後,那身旁的梧桐樹上的枝葉縫隙中又一次的滴落下了一粒玉米般相同形狀的水珠。既像是一顆從高空中拋下的鏽釘,也疑是一串由夜色中墜落的流星。飛流於無形,直下於千裏。以排山倒海之勢迅速從上往下穿梭過頭頂。
老公公站在樹下,雙腿那是已經完全僵化成石頭了。既不能進,也不敢退,左左右右身軀搖擺不定。心中已然意識到了此間邪門與不對勁的地方。
淡黃樹葉之間的縫隙裏,在這一刻流淌下來的一滴滴紅色液汁更加的瘋狂。它們之間均散發著一股怪異的味道,有些是酸的,有些是腥的。既不像是血,也不像是水。就這樣連成了一串,順著那漆黑的樹藤不斷滑落至草地上。
刹那間,那密密麻麻的樹葉中迅速的往外招展,像是被一陣狂風刮開了花一樣。可此間並無一縷微風襲來,除了地麵上冒出來的熱騰騰濕氣,僅剩下火辣辣的陽光高掛在正西方冷漠的摧射。
老公公的手腳身不由己的顫抖了一陣,緩緩抬起頭部眼睛慢慢往上用餘光漸漸掃去。可脖子都還沒來得及伸直,頭頂上方的樹葉之間便滴落下了一粒又酸又臭的紅色液體,湊巧的猶飛蟲一般撲入了他的眼瞳裏。
“呀!”一聲悲傷的慘叫。
後麵那一男一女,一俊一乞立刻走了過來。看著眼前那正站在原地彎著腰左右掙紮的老公公,立即同聲喊道:“怎麼了?要死了?趕緊的!滾回來!。”
老公公雙手抱著頭那疼得一個勁的慘叫,人都直接倒在了地上,左右不停的來來回回翻滾著,臉上通紅通紅的一片,眼睛都瞪成了一個皮球。
就在這個時候,叢林之間的兩側方向別分衝出來了兩個人影。一個是老鬼差,另一個側是小矮人,這倆人走出來後,第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那二人。不過他們都不認識那女乞丐,心裏隻有她身旁的那青年男子。
老鬼差見到那青年男子後,驚慌的轉身就跑,心裏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找不著東南西北,回頭就鑽進了草叢裏,一個勁的跑啊跑啊,很快就跑得不見了人影。
小矮人驚訝的回頭看了看那老鬼差,心中也是非常的驚訝,他一直想不明白那老鬼差究竟為何要選擇逃走,又回頭看了看那青年男子,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稱呼了一聲:“哎喲煤,這不是何大人嗎,什麼大風把您給吹到這裏來了。”
搞了半天,原來,眼前這青年男子正是何維,他這一次的出現舉動都有些反常,他甚至根本就不認識眼前這小矮人,反而是疑惑的反問道:“你是誰呀
?我認識你嗎?”
小矮人立刻就底下了頭,裝得跟條狗一樣,一副諂媚笑臉呲牙回道:“是呀,是呀,您不認識我了嗎?我呀,我呀,小矮人。”
何維翹著頭翻了個白眼,吹著口哨雙手交叉在腰間居高臨下的回答道:“切!我知道你是小矮人,我是問你的名字。”
小矮人一臉的驚訝,立刻又問:“您真不認識我了?”
何維道:“我怎麼會認識你,一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二來我並沒有見過你,不過現在我們算認識了。”
小矮人:“你怎麼會不認識我呢?你難道忘了你之間在我們這裏當過頭嗎?”
何維道:“那便真不認識了,不過現在認識還不算晚。”
一旁的女乞丐上來就是一副老虎臉,二話沒說就上去踢了那小矮人一腳,怒氣衝天的對其指罵道:“你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