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隻形狀獨特的蟑螂四肢朝下緩緩爬行到了酒杯裏,整個軀幹都浸泡在了酒中,隻看杯中的酒水越來越少,幾乎見了底。想必是那蟑螂偷喝了裏麵的酒水,身體一下就變得有拳頭般的大小,漲破了整個酒杯。
“叮鈴鈴”蟑螂的身體不斷向外擴展,四肢逐漸變長,期間還不斷發出怪異的聲音。很快就從頭到尾便形成了一個人形態的模樣,看似有青石般的重量,轉瞬之間把整張石桌都壓得七零八碎。
這一次碎石聲比之前來得更大,更猛。聲音幾乎把整個洞穴都完全籠罩住了。鈴鐺並沒有因此而回頭觀察,隻是隨手將上衣脫下扔至一旁,甩到了石床下,側身躺了了上去。
然而這時候何維還癱坐在石凳上欲生欲死的發出慘叫聲,哇哇嚎叫著:“媽呀,手脫了,脫了。”
鈴鐺躺在床上緊逼著雙目,也不去觀察周邊四處的情況,美麗的睡姿緩緩沉醉在夢瑤中,亮晶晶的口水從她的嘴角邊一劃而過,看起來是那麼的妖豔而迷人。
忽然間,幾隻蟑螂順著石道一路爬行到石床下,又整整齊齊挨個順著床腳爬到了石枕上,將鈴鐺熟睡的身姿都團團包圍了起來。
正當坐在石凳鬼哭狼嚎的何維在迷迷糊糊中意識到後,即刻拖著疼痛的身軀隨腳將石凳往後一踹,一瘸一拐的衝了上去,同時嘴裏鼎沸尖叫著:“喂!喂!蟑螂,醒醒,快從夢裏起來。”
頃刻間,那一排排漆黑無比的蟑螂順著鈴鐺的手腕慢慢爬到胳膊上,而鈴鐺卻還沒有完全的意識到,隻是感覺手臂有些癢癢的,模糊的潛意識中還以為是幾隻蒼蠅在叮咬。
何維晃晃悠悠的瘸行至一半,一不留神腳下套到了一個絆腳石,整個身體忽然的往前一倒,腳跟子拋空而起,臉朝地“撲通!”一下猛然摔倒在地,狼狽不堪的連續翻滾了好幾圈。
但何維很快又強忍著疼痛一咬牙拚命的爬了起來,即便膝蓋被那一顆顆尖銳而細小的石子紮破了皮也沒有去在乎。他心裏很清楚,讓著樣一個美貌如花,麵似如豆的傾城少女身陷絕境是一件極為殘酷的事,哪怕是奮不顧身,拚掉自身這條小命,也要以英雄救美之魄將其從火海中救出。
一想到這裏,何維心中便衝出一道無形的熱血,更是興奮得捏緊了雙拳,奮勇當先的晃動著傷殘的身軀,一步一個腳印的迎麵而去。
眼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漆黑蟑螂就要無情的攀爬到鈴鐺那細嫩如水的臉龐上,一時間何維自亂了陣腳,無所措手不知該如何是好,無奈之下,隻好彎腰伸手從地上迅速撿起了一塊鋒利如刀的石頭,含淚閉上了雙眼,咬緊了牙關,將那僵硬的石頭塊一手舉過頭頂,“啊!!!”地大叫了一聲之後,淚流不止的朝其臉部甩手猛砸了過去。
此時,正在熟睡的鈴鐺耳膜中突然間傳來了一陣類似於流星般的聲響,她即刻以飛彈之勢睜開了雙眼,兩腿朝天來回甩了個九十餘度的大旋轉,頭部倒立在石枕上支撐著整個身體,雙膝交叉一轉,迎麵襲來的石頭塊剛好從她襠部隙間掠過。兩隻手又同時掌心朝外向床麵上用力一擊,便一下懸掛在了半空之中。
鈴鐺雙眼朝下掃過時,才發現石床上有著密密匝匝一隻隻數不清的小蟑螂在爬來爬去,又回頭看向周邊正在顫抖得蠢蠢欲動的何維,才開口說道:“好啊,果然是個狠毒的采花大盜,竟敢放蟑螂來咬本姑娘,你是不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是吧?”
何維似乎都還沒反應過來,神色慌亂地瞪著兩隻早已石化的雙眼,舌頭都凝固了。時隔了好幾秒,才意識過來,眉開眼笑的說道:“哦?嘿嘿,你誤會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聲音一落,略顯尷尬,轉身便灰溜溜的準備離去。
“站住!大淫賊!”鈴鐺雷聲一怒,翻手便從口袋裏掏出好長好長一截的麻繩,粗中帶軟,柔中帶細,既像是一根麵條,也好似一根軟刀。雙手一邊握住一頭,拋空而出,繩條的兩頭如蛇一般的搖擺在空中,麵朝何維背部襲去,一圈又一圈的繩線將他的脖子給牢牢纏在了一起。
”啊!“何維一聲慘叫,鈴鐺回手一拉,將他身體拉落至地麵。在用力一拉,何維便被那根繩子拖行在地麵足足好幾米長的血跡,鞋子都被摩擦破了一層皮。
這時候鈴鐺縱身跳到了石床下,不聲不響的穩落至地麵。起身之後便一腳踩踏到了何維的臉上。不過她鞋子很幹淨,一塵全不染,雙足均無泥。真是個潔白無瑕的妙齡少女。
何維痛苦流涕的在地上悲傷的慘叫,一隻在苦苦相求說他是冤枉的,事實並非如此。鈴鐺根本就不相信他的鬼話,始終堅定著自己的信念,放開雙手又將他另一條手臂緊緊抓住,用力一擰。緊接著”啊!“的又一聲,何維不能自己地從地上猛躥而起,淚奔又道:”哎喲媽也,骨頭碎了,哢……“
鈴鐺將其一把推開,轉身就回到石桌前準備桌下,她這才震驚發現,眼前的石桌碎成了兩塊,周圍的兩張石凳也翻到在地,足下三尺之處還有三兩隻蟑螂在迂回爬動。
鈴鐺一刹那被嚇得縮著身子往回一跳,又扭著脖子冷冷的看向何維,問道:”這些蟑螂是?“
何維吞聲忍淚地從地上磨蹭起來,側著身子落淚悲傷道:”我嘴裏吐出來的……那是“。
鈴鐺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又仔細看了看何維的嘴唇,的確發現有兩條蟑螂的”手足“倒掛在下巴角,衣服褲子上到處都染滿了血水。麵色才立馬轉變了過來,身體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何維愁眉苦臉的從嗓門裏勉強發出一絲微弱的聲音,道:”你為什麼站在那不動啊。“
鈴鐺似乎還覺得有些吃驚,反問道:”什麼?“
”你快過來呀,站那跟死人一樣,我的手都被你弄殘了,你不打算幫我接回去啊。“何維剛站起來又倒了下去,身體都在發軟,似乎已經被毀滅性摧殘到了一種臨界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