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看著他，“後來呢？那麼多的兄弟，你真的甘心轉做商人？”
白寒鬆輕笑，“皇上很瞧不起商人麼？曾經，我也是這樣想的。在蕭王讓我經商的時候，我是很抗拒的，總覺得商人是很低級的。可是，蕭王讓我改變了想法。”
“他是怎麼說服你的？你又是如何相信的？”
白寒鬆失笑，“他並沒有說什麼大道理，當時我其實別無選擇，如果不聽他的話，我的下場會很慘，畢竟他想滅我，是分分鍾的事情。”
李傑沉默，但聽得很認真，白寒鬆便將創業的過程講了一遍，其中的心酸與艱難，隻有自己最明白，“賺了錢之後，我的兄弟們都過上了好日子，很多都娶妻生子，過著平凡人的幸福生活，這是我以前不敢想像的事情，其實，沒有人願意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更沒有人想造反，隻要有口飯吃，有家，他們就滿足了。後來，我就明白蕭王的用心良苦。如果當初我沒有接受他的意見，我的兄弟們，怕是早就死在官兵手上，雖然我們從未有做過什麼壞事，一直在竭盡所能的幫助窮苦百姓，但皇上卻是不會相信我們的。”
他說完，依然淡定的看著李傑，李傑很久沒吱聲，似乎在消化他說的話，他疑心很重，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他們是真的想安穩的過日子，賺那麼多錢，又有那麼多人，難道真的沒有反心嗎？
“你的意思，這一切都是朕的錯嗎？是朕給不了你們一個穩定幸福的生活？”
“不，我沒有這樣想，畢竟這麼大的國家，不是皇上一個人就能改變的，但不可否認，還是有很多地方不盡人意，比如，貪官橫行，相信皇上也不想看到這樣的事，但沒辦法一一揪出來，上麵的很多政策也是好的，但真正能做好的，又有多少呢？但我想，皇上應該廣聽建議，大膽改革，不好的地方，便要改正。國之根本，是人。民心所向，便天下無敵。”
“你這是在指責朕已失民心？”李傑微怒，但忍住了，雖然白寒鬆說的話很讓人火大，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白寒鬆還覺得自己說得很委婉，“皇上，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哥哥，我都隻能這樣說，因為這是事實，現在這種局麵，皇上還想隻聽讚歌？要說好話很容易，吹捧更是簡單，但如果皇上身邊再無敢說真話之人，那才真是絕望。”
李傑深吸了幾口氣，壓下了怒火，“你說得很對，朕的身邊，確實已經沒有敢說真話之人，很久沒有人敢這樣跟朕說話了。”
白寒鬆打心底鬆了一口氣，“敢問皇上故意收表妹進宮，再牽製於我，目的何在？”
這一問，算是撕破了臉，白寒鬆也不想再繞彎子。
但李傑卻不正麵回答，“你既然知道朕想用婉兒牽製於你，難道猜不到朕的想法？”
白寒鬆搖頭，“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跟蕭王的交情一般，手下的人，也隻有幾千，如果皇上想用我對付蕭王，那簡直是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