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菲的心涼成冰,可以想像當時的婉言有多麼的絕望,怪不得這個孩子,皇上沒有逼她打掉,而是讓她生了下來,這個皇子還是皇家正統血脈,是李傑的兒子啊。
真是好亂,好亂。
韓菲喘息著,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上來,身體也是極度的不舒服,草草洗好便爬了上來。
明月回屋,從唯一的一個箱子裏麵,拿出一套幹淨衣服,“娘娘,這是奴婢唯一一件看得過去的衣服,您湊和著穿,奴婢將您的衣服洗幹淨,再換過來。”
“謝謝。”
韓菲穿好衣服,便坐在太陽底下曬,腦袋有點暈了,往事一慕一慕浮出,心很痛。
為婉言而痛。
明月將勤快的將她的衣服洗好,曬在院子裏,又扶她回屋休息,沒有地方可睡,韓菲便趴在桌上休息,明月給她遞上水,“娘娘,喝點吧。”
韓菲喝了一口,便喝不下了,一個人爬在木桌上,眼淚長流,她想起婉言有一次衝她發脾氣,說,“我受的這一切的罪,都是為了你,如果不是換了房間,受害者就是你……”
她當時還覺得婉言胡攪蠻纏,現在想想,原來婉言說的一點也沒錯。
她受了婉言這麼大的恩,卻一直嫌棄她,還覺得哥哥娶了她是個累贅,想到自己當時的所作所為,韓菲的心更痛了。
如果說,那些男人是始作俑者,她也是幫凶。
……
皇宮。
蕭陌禦休養了好些日子,身上的傷恢複得好多了,當然,這麼快速的愈合,多虧了滿格兒的精心照料。
蕭陌禦嘴上沒說謝謝,但心卻是漸漸變軟,對她的態度也在一天一天的好轉。
隻是,他對韓菲越來越失望了,有幾次想過去找她,又心裏堵著氣,最終放棄了,他倒是想看看,要是一直不去找她,她是否永遠不主動來見他了。
“皇上,您今天精神好多了,陸神醫說您不能老悶在屋裏,如果想要恢複得更好更快,還需要多出去活動,有利於身體恢複。”滿格兒笑眯眯的遞上水,順便提醒。
蕭陌禦不是不想出去,隻是心裏抑鬱,又怕出去錯過了韓菲過來探視,糾結的很,但這樣的想法,他也不可能告訴任何人。
他的自尊心一向很強,韓菲一直不來看他,讓他很是下不來台,心如火燒又無處申述,真是很痛苦。
“也好,便出去走走吧,朕養傷多久了?”蕭陌禦站起身,任滿格兒為他整理衣襟。
滿格兒對漢服已經相當精通,整理衣襟不比宮女差,她很喜歡侍候蕭陌禦,每天都樂嗬的圍著他轉,將他視為中心,大大的滿足了蕭陌禦的男性自尊心。
“回皇上,大約有十來天了。”
“十來天了……”蕭陌禦也覺得,時間真是漫長,“最近宮中倒是挺安逸。”
滿格兒笑,“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沒人叨擾太無聊,想多叫些妃子過來陪您?還是暗指某一個人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