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觀心院主(1 / 3)

那一邊岐伯等人正在激戰,一時難解難分。那瑪爾斯見久久無法取勝,心中暗暗急道:“這藍沁見我沒了前時的威風,竟是越打越有自信了,老子居然一時奈何不了她。這女人還帶了一幫人過來,這些人現在不動手,無非就是在看哪一邊取勝,倘若老子一個不留神,這打落水狗的還能少了?”

他雖然沒了從前戰神的能力,但那數十萬年留下來的見識卻大大優於常人,知道久戰不利,須得奇兵速決。片刻間,他急中生智,那身體猛然暴長數倍,怒眼圓眼、頭現金角,向藍沁狂刺而去。

藍沁心中雖然知道眼前這瑪爾斯受創之後,能力大打折扣,中看不中用,唯有戰神之名而無戰神之實。但畢竟戰神名號太過響亮,乍見他大現法身,驀地一驚,花容變色,立時向後退開。那瑪爾斯卻已在眼前消失,她轉眼立明其理,心中歎悔道:“哎呀,這病貓有啥可怕?我上當了。”

卻不知瑪爾斯要的就是藍沁這片刻的猶豫,他轉眼間已閃至那兩個僵屍身後。那兩個僵屍雖然修為在岐伯與齊巴魯之上,但出界之後不適應環境,功力無法盡行發揮,竟堪堪與兩人打個平手,正暗自著急處,不妨瑪爾斯從身後偷襲而至,一人頭頂送上一掌,盡皆倒下。

藍沁正欲上前,卻見兩個僵屍已被擺平,自己立時便會被三人群歐,哪容瑪爾斯返身再打,瞬間化成一道藍光而逝。

齊巴魯眼見對手倒下,心中大喜,轉頭見到岐伯滿臉是血,不禁驚道:“老僵,你這僵屍不是吸人血的嗎?怎麼自已吐那麼多血出來?這算啥僵屍?”岐伯大嘴一抹,嘿嘿笑道:“的,那枯木僵屍的修為高出老子整整一個級別,居然沒被他們打死,也算走運。”轉而指著地上的兩個僵屍對瑪爾斯笑道:“這兩人雖然沒死,但被你在頭頂心這麼折騰一下,功力隻怕就相當於小僵屍了。”

三人沒心思理會一旁發呆的明正天等人,四下體察,已知劉迦方位,立時瞬移而至。卻見劉迦躺在地上,崔曉雨正在一旁著急。

岐伯“哎喲”一聲,立時上前探識,卻見劉迦元神已然細如遊絲,乍隱乍現,似難感應。再聽崔曉雨粗略地講了一下那於靜光如何被打至消失,他不禁低呼道:“這小白臉是累跨的。以他的功力要引來閃電霹靂,卻不是連家底都一起賠上了?他這是兩敗俱傷地打法呢。”齊巴魯搖頭奇道:“以這小子的修為,就算掏空家底,隻怕也難引動霹靂吧?”

瑪爾斯立時拿出一粒護神丹正要給劉迦喂下,岐伯攔住了他,說道:“別亂給他吃,他這個樣子恐怕承不起你那神界的救命藥。他現在的身體,任何靈藥對他而言都無異於巨毒。”

瑪爾斯一臉疑惑地問道:“我這可是神丹!能起死回生的!”

那岐伯剛才險些被兩個僵屍破身,心有餘悸處,正無處,聽得此言,立時大罵道:“的,一派胡言,庸醫誤人。所謂靈丹妙藥都是相對人的修為基礎而言,藥本身就是聚天地靈氣精華的物質,對待人的身體,它一樣是弱攻強守。不考慮人的元神強弱,不看其能否壓製住藥的攻擊力,隨便吞吃,與自殺何異?”

罵了幾句,他見瑪爾斯愣愣地看著他,似覺不大過癮,又繼續罵道:“那天下本沒有絕世靈丹,隻有在相生相克環境下,起到相互平衡、相互生助補益的對症之藥,才能救死扶傷。以小白臉此刻的虛弱之體,再用你那自以為是的神界靈丹,無異於以強淩弱,攻心奪命隻在片刻之間。那江湖郎中正是如你這般,一天到晚裝神弄鬼,不管三七二十一,見弱就補、見強就壓,與謀殺何異?”

瑪爾斯急道:“我這神可是真得,不是那裝神弄鬼的神……”但見岐伯怒目相向,知道此人現在脾氣欠佳,無奈之下,長歎不語。

卻聽齊巴魯說道:“他這元神此時沒有感應,就算找高手用真元力為他續力也沒用。不如我試試咱佛門的安心法門,看能不能讓他自救。”兩人奇道:“如何安心?”話音剛一落,竟覺有許多人在同時說話一般。三人微驚,轉頭一看,卻見明正天一眾人不知何時已然圍了上來。

那明正天見瑪爾斯表情詫異,立時正色道:“各位不要誤會,我等都是商闕星聯合管理團的長老,見劉迦前輩被人暗算,心中也甚為不平。”轉而他頓足歎道:“隻是我等功力不夠,被那於靜光出賣大家後,又受製於他,沒能幫上前輩,可惜可歎!”接著他又微笑道:“不知這位大和尚如何替劉前輩安心?我等見識短淺,正欲開開眼界呢。”

三人聞言之下,心中皆暗道:“此人是個江湖油條,三言兩語把自己置身事外不說,反倒一副俠義心腸似的,我等哪有這般臉皮與本事?”念及此,不禁個個都佩服不已。

當下眾人不再多說,齊巴魯盤腿而坐,雙手合什,閉眼入定。

稍候,眾人皆詫異地感到齊巴魯身上竟然透出一股無比神聖與莊嚴的能場,那細如蚊翼、輕若蟻爵的經文似由遠及近,漸漸從齊巴魯聲音的背後傳了出來。這聲音雖然極細,但眾人卻聽得清清楚楚,仿佛這經文每一個字竟像有磁力一般,把每個人的心都緊緊鎖住。這些人對齊巴魯所念誦的經文內容都不盡詳知,但奇怪的是這經文卻讓每個人心中都泛起陣陣平和與安寧,似乎有種淡淡的喜悅襲來,卻又欲說還休。

緩慢悠長的念誦已使這聲音在眾人的不知覺中漸已轟如洪鍾,所有人的心靈都充實著一種動搖卻又安如、震聾發饋卻又歡喜無限的境界,心裏再無他念,隻是來回地重複著齊巴魯縈耳不絕的經文:。。。。。。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

劉迦體內那神秘真元在巨大的能耗以後,似已油盡燈枯,無法再運轉起來。可奇怪的是,它竟在齊巴魯的經文誘導下漸有蘇醒之像,仿佛這經文是他的老朋友,久別重逢後竟有躍躍然活潑起來的樣子。就像一個受了傷的孩子,突然看到父母遞過來心愛的玩具,喜悅之情將悲苦之意頓掃幹淨。

那神秘的力量在齊巴魯心經的誘導下,越來越興致盎然地在體內四處伸展,他扶起劉迦自身已衰弱的元神,就像兩個玩伴似的,一起在劉迦體內奔跑,衝關奪脈,一絲一扣地緊緊相隨。

這讓劉迦開始感到難受,身上閃或開始出現陣陣疼痛,頃刻間即演變成全身上下的此起彼伏。兩個元神根本不管主人的感受,一泄千裏地在體內飛速狂奔,每衝過一個關口,劉迦就不得不迎來五髒六腑的巨大震蕩,但轉眼也帶來無限清爽。

這種反反複複地痛楚與,更迭不休,循環不已,揪心撕肺,難以忍耐。隨著那膻中大穴猛然間被一股巨浪衝開,那胸口處越積越多的真元力終於找到了出口,將劉迦所有脈絡共振起來,一聲怒吼破喉而出,劉迦全身上下、所有毛孔都瞬間釋放出大量冷汗,雙眼圓眼片刻,又再次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