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迦正待要問天蓬那玄穹去了何處,突然間隨著一陣巨響轟鳴,整個大殿搖晃動蕩起來,眾人大驚,不知發生了何事,一時間都趕緊收拾好賭具而拿出法器,齊聲問道:“何事?何事?”正驚慌間,忽然聽到玄穹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大家不要亂動就好,你們隻要不出來,此刻暫時呆在殿內不會任何危險,我和青華幾位兄弟同忤作秀二人聊聊。”
劉迦眾人一聽,都鬆了一口氣,岐伯笑道:“嗬嗬,玄哥就是不一樣,連聊個天都聊得這般驚天動地的。”眾人都一起大笑,都道還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原來是聊天啊。離婁大叫道:“哪是聊天啊,俺大哥的意思就是說他們已經開戰啦!聊天是暗語!”
眾人大吃一驚,不知何時已然開戰。劉迦一聽離婁此語,立時醒悟,玄穹認為眾人修為太低,出去參戰必然白白送死,是以他走的時候未告訴任何人。他想起白玉蟾也曾說過眾人參戰無任何意義,隻要全力保護黃龍,不讓曆史發生改變既可。因此立時叫道:“大家不要急,天蓬、離婁兩位兄弟,你們去接應玄哥,其他人和我一起保護黃龍大師即可。”天蓬、離婁應聲而逝。
其他人一時間不明白為何要保護黃龍,瞻南山突然高聲叫道:“好主意,我們隻要保護他,讓他最後成功把忤作秀二人扔進冥界,就萬事大吉。其他諸事,玄哥他們自然會順著曆史的軌道走,不用我們操心。”眾人一聽,不知何時作戰目標已然如此清晰明確,盡皆興奮起來。瑪爾斯大聲叫道:“那黃龍此刻在哪兒?”齊巴魯更是興奮無比,嗬嗬叫道:“為未來的佛爺爺護法是我佛門弟子義不容辭的職責所在,老子就算拚了這條爛命也在所不惜。”他深知這佛門之道,與人方便,自已方便,今日布施一條命,他日因果循環,這黃龍豈隻是還他一條命的?隻怕到時候已成辟支佛的黃龍,順手為他去除迷障、帶挈成佛也是如吐口唾沫般輕而易舉。這齊巴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但一生就求個悟道成佛,這種生死大帳倒還是算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劉迦走到大殿中央的宇宙處,由於他事前親手為玄穹布置陣法,對此陣法了解相當深刻,揮手間混元力急速催動,整個陣法立時在宇宙星河中顯現出來。他指著由亮點組成星陣,說道:“這星陣有一萬多個陣點,其中有十二個小陣構成中樞陣點,玄穹應該在中央的玄皇正位,這正位由九個相關小陣組成,剩下的三個小陣就該由青華、紫微、黃龍帶著二十八宿分守,咱們從這裏就可查到黃龍位置。”說完,他手形微動,一片金光鋪展至星河空間,硬生生地將宇宙畫麵局部放大,眾人大吃一驚。非所言詫異道:“兄弟,你這是什麼力量,怎麼和真元力完全不同。”
劉迦急著:“現在沒時間解釋了,隻怕等解釋清楚,那黃龍隻剩下兩根龍角了。”說著他將混元神識觸向其他幾個方位,瞬間將每個方位放大,玄穹、青華、紫微和黃龍等眾人全部出現在眾人視線內,隻見這幾人各自盤腿懸在空中,神色專注,身邊無盡星痕閃爍,將幾人麵孔照得蒼白。他指著放大的形象說道:“他們幾人之間可說很近,也可說很遠,玄哥的天玄地黃陣並非是要殺忤作秀二人,而是要阻止的他的陣法幹壞事。”他雖然用混元力將這立體作戰圖變來變去,讓眾人將異不已,但急切間,竟不知該如何講解才能讓眾人明白,他幹脆對李照夕說道:“李師弟,這講解的事還是你來才行,你說吧。”他想到這戰已開打了,這才開始布置作戰策略,心中著急得要死。
李照夕吞了一下口水,說道:“這忤作秀二人的陣法是一種逆轉時空陣,和跨越時間回到過去還不盡相同,跨越時間回過去隻是想改變曆史,但不管如何改,曆史總之是存在的。但逆轉時空的目的是重新創造曆史,從某一個點開始一段平行的曆史空間。”眾人聽得滿頭霧水,不禁都痛苦地盯著他。
李照夕搖了搖頭,歎道:“不如這段幹脆現在不講,打完了或是以後有空的時候咱們再作交流如何?”眾人盡皆大點其頭,不禁都暗自佩服這李照夕善解人意、靈活變通。
李照夕說道:“他的逆轉時空陣之所以布下數萬陣點,其實也沒啥了不起,隻是想集中能場而已。此刻星河中央有一個尚未成形的類似黑洞的星球,他的陣法就是要將此黑洞按其需要的方式運轉,黑洞一旦按他的方式打開,整個星河將全被吸進去,等於這世界徹底收縮了一般,按他的陣法布置,他肯定是這一界最後被吸進去的,他既有陣法護身,也不會隨便就死。倒時候黑洞回轉,按他設計好的方式,他這最後一個進去的,必然也是最先出來的,最先出來的為此界老大。”所有的人全都聽得懂非懂,剛才賭博已讓眾人眼睛全綠了,此時再聽他這麼一講,個個都是目瞪口呆,也不知是懂了呢,還是迷糊了呢。
李照夕苦笑道:“各位,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我也不容易。我才開始從李淳風前輩的書上看到此段內容的時候,也很痛苦,後來想來想去,以我等這境界哪能明白忤作秀和玄哥這等高人的心思?就當自已已經完全懂了吧,別再鑽這個牛角尖,也就釋然了。”眾人一聽此語,立時鬆了口氣,都道:“高見!高見!”李照夕也開心笑道:“太好了,大家終於聽懂了。”可見打架鬥歐這種事上升到神仙級別的時候,性質已與凡界大不相同了,就算個人能力如何生猛,可要沒點相關文化,這架還真不一定能打贏。
李照夕繼續說道:“因此呢,玄哥陣法的目的就是要阻止他這個陣法生效,並非要殺死忤作秀二人,想來他們此刻正在互相鬥陣吧。這既可說遠,又可說近的意思就是:說遠呢,大家相隔距離不知有多少星球空間,連個照麵都不打。說近呢,倘若一旦鬥陣白熱化,大家勢必肉搏,立時就麵對麵了,就是這個意思,懂了吧?”眾人一聽,原來如此,岐伯問道:“那就是說倘若玄哥他們在鬥陣時,沒咱們啥事,隻有開打的時候,咱們才上是吧?”李照夕點頭稱是。岐伯笑道:“怪道玄哥說在聊天呢,這鬥陣多少也算半個文鬥,與聊天何異?文鬥是秀才的事,呆會兒武鬥就是咱們這些沒文化的莊稼漢的事了。”
劉迦點頭說道:“隻不過不知武鬥啥時開始,咱們還是先去黃龍處,到時候方可隨機應變。”說完也不管眾人願不願意,混元力罩住眾人,心中念動口訣,竟出大殿,往黃龍所在的“玄囚”陣位而去。
剛至黃龍處,眾人立時感到四周一片強大的壓力將此處包圍,如玉靈子這等修為尚低的人,竟險些有點透不過氣來,這才知道此戰並非兒戲,恐怕生死攸關隻在片刻之間。於是眾人也不待劉迦提醒,各自盤腿入定,圍在黃龍身後備戰。遠處星河看似安靜,但那星河中不斷閃爍爆炸的光影,和著從眾人身旁飛過的星球隕石碎片,以及陣陣不斷襲來且越來越強勁的能場壓力,已讓所有的人感覺到巨大危機。劉迦心中暗道:我等隻坐在陣中一角,已然感到如此大的壓力,那玄哥坐在大陣中央,不知需要多大的承受力,心中不禁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