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萬法生滅 盡在心之所用(1 / 3)

那群警察是文明社會中出身的,雖然形象看起來威武,但動作卻斯文得很,走到劉迦等人身前,帶隊的一位先出示了證件,然後對劉迦道:“我叫賓如斯,一級警探,你們被依法拘留,請你們合作。”

劉迦笑道:“合作合作,我身子骨輕得很,你隻需要輕輕一拎,再隨手一扔,就可以把我扔進牢房了。”他笑聲爽朗,雙眼卻注視著那兩個夜叉變來的警察,暗中傳音道:“警察中有兩位身材長相一般、個頭一般的,是夜叉所變,各位當心。”

玉靈子聽見這句話,渾身大顫,騰然而起。那屁股離地不到三寸,玄穹眼疾手快,伸臂將他摁了下來,玄穹笑道:“玉靈老弟,剛才劉迦兄弟不是說了嘛,讓大家安坐,你隻管安坐就是了。”

玉靈子心中驚懼,哪能坐得下來?大聲叫道:“老道不玩這個遊戲了!說好了坐而論道的,怎麼論出個如此凶險的道來?!”可不管他如何掙紮,玄穹的手掌摁在他肩上,就如千均重擔壓在那兒似的,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那叫賓如斯的警察見玉靈子慌神,搖頭暗道:“我在書上看到過,那些有信仰的人,常常都視死如歸,這人如此怕死,一看就知道是個假貨。”他指著玉靈子,對身後的人道:“先把這小個子帶走。”他心中有數,怕死的人好對付一些,所以先讓人帶走玉靈子。

玉靈子更驚,對劉迦叫道:“兄弟!該出手時就出手!你還楞在那兒幹嘛?”戈帛在他身後笑道:“玉靈老弟,現在對手靠得如此之近,似乎正是無極遊魂手發威的大好機會……”玉靈子搖頭如播浪鼓,叫道:“無極遊魂手需要四肢並用,腰身靈活扭動,老道是坐著的,那威力可就少了大半!”戈帛恍然道:“四肢並用?原來你除了無極遊魂手之外,還有無極遊魂腳當暗器用,這倒是真沒想到啊。”

劉迦給玉靈子傳音道:“師兄莫怕,我此時做出家的樣子,心與相俱在此處,已給了那兩個夜叉信號,他們的注意力隻在我這裏,不會過來找你麻煩的。”玉靈子聞言大喜,立時對眾警察笑道:“警察小兒,老道就在這裏不動,憑你們來抓吧。”岐伯搖頭道:“你隻顧著在這兒弄嘴,倘若那兩個笨蛋真信了你的話,過來抓你,那時又怎麼辦?”玉靈子趕緊閉嘴。

果然,那賓如斯的話剛說出口,就聽見身後有一名警察在說道:“擒賊先擒王,捉這個小白臉才是正事!”那賓如斯長著個國字臉,四十來歲的模樣,聽見此話,頭也不回,隻是道:“什麼擒賊擒王的?這些人又沒武力暴動,隻是在這兒靜坐而已,說得那麼嚴重幹什麼?先把不堅定分子帶走,剩下的頑固分子慢慢處理。”

可話一出口,他又皺眉道:“可是怪啊,我一聽見‘小白臉’三個字,就特別不爽,不錯,還是把這小白臉先帶走吧!”

此話一出,這群警察全部上前,一左一邊地架著劉迦的胳膊,可yongli之下,才發現這小白臉重如泰山,死活提他不動,一名警察奇怪道:“這小白臉的屁股好像生了根似的,怎麼也拉不動呢。”

那兩個夜叉走過來,推開劉迦身邊的警察,左右yongli,劉迦定心一沉,二力相反,所在之處猛然大震。在場的人忽然感到山顛動搖,人人晃悠,全都驚呼起來。有不少人摔在地上,叫道:“地震了麼?”

警察中也有人比較迷信的,叫道:“這小白臉是個怪物,動不得,你們看,一動他,大地都在搖!”旁邊也有人罵道:“地震是物理現象,與這小白臉有啥關係?迷信的家夥!”

劉迦對那兩名夜叉低聲笑道:“兩位隻管yongli吧,yongli過猛的話,過於幹擾了這空間的業力,對大家都沒好處呢。”那兩名夜叉似乎也深知業力之強,一時竟收力,隻是將手摁在他肩上,劉迦樂道:“你們兩位倒像我的護法,比臨將臣還像。”那夜叉沒有表情,冷漠之極,好像機器人一般。

卻聽山道上傳來一陣喧嘩,有人在叫道:“我們是今日焦點的記者,我們要見見那靜坐的光頭。”還有人在說道:“我們是世界新聞的記者,這麼多年沒聽說有人搞宗教了,別攔著我!”一時間,越來越多的聲音傳至,劉迦暗喜道:“明老他們的動作還蠻快的嘛。”

他轉頭對兩名夜叉低聲道:“雖然你們兩個是無知的笨蛋,可我知道你們背後的主子能聽到我的話,嘿嘿,現在媒體來了,你們如果動作太大,讓這空間的人受驚,那業力會在冥界空間產生什麼效果,他應該和我一樣清楚哦。”

正在說話間,一群記者已衝突過警察的戒嚴線,來到劉迦跟前。其中一名記者西裝革履,手持話筒,對著劉迦大聲道:“請問小白臉先生,你們為什麼要在這裏靜坐?我聽說你們在這裏搞宗教儀式,可是真得麼?你們是什麼教?你為什麼要剃光頭?”

劉迦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李照夕,他笑道:“我的宗教很簡單,就是用唱歌的方式,轉變人的精神力量。”

李照夕聞言大驚,急著低聲道:“師兄,我沒聽錯吧?你留神點說話,咱們現在可是在向全世界直播,收起你那吊兒郎當的脾氣吧,正經些好不好?”說著他又轉身對著身後的攝像機,大聲道:“我們世界新聞頻道正在向全世界直播,這裏有一群人公然違背國家法律,剃光頭,搞邪教,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大膽呢?難道他們不怕國家機器的力量嗎?他們不怕坐牢嗎?他們不怕被世人嘲笑和唾棄嗎?他們是在嘩眾取寵嗎?”

他正在大聲說話,身後一股暗流湧至,背心猛感一陣痙攣,忍不住脫口叫道:“哎呀!”但轉眼暗流消失,一股清涼之意大起,渾身上下通透舒服,他又不禁叫道:“爽啊。”

正是那夜叉見他作怪,暗中蕩起一陣無形波浪,直取其心腹,好在劉迦眼尖,動念將那波浪引開,順手幫李照夕舒通一下那暗流餘波留下的傷處。

李照夕隻知道刹那之間,身子骨在極難受與極舒服之間轉了一遍,哪知道身後之事凶險之極?隻是暗道:“難道說體內那香水海的水還沒融會貫通?不然怎麼會突然難受了一下?後來突然又舒服了一下,想來是終於貫通了。”

卻沒見劉迦正對兩個夜叉低聲道:“別急著殺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殺人,你們不怕這些人受驚狂亂?他們狂亂之下撕碎這空間,別忘了這空間裏麵可還有一個小摩尼珠等著爆炸呐,嘿嘿。”

李照夕轉頭又將話筒遞向劉迦,大聲道:“小白臉先生,你再說說你的宗教如何?”接著他同時又補上一句道:“全世界可都看著你呢。”

劉迦笑道:“我說過了嘛,我的宗教就是唱歌,用唱歌來轉變人的精神力量,大家隻要唱了我的歌,就會覺得身輕骨酥、精力超強,吃飯也香了,做事也來勁了,沒結婚的容易找對象了,結了婚的感情更和諧了,對未來也有希望了……”李照夕聽得頭大,暗暗疑道:“我這師兄,他到底是做記者出身的,還是搞傳銷出身的?”

這場麵正在全世界直播,開始的時候,人們都頗為驚訝,不知為什麼所有的頻道都在播放這同一條新聞,更有不少人因受了波旬的催眠,一見劉迦的相貌就心起惡意,感覺極不舒服。但沒想到劉迦的話大出眾人意料,完全是江湖騙子的風範,一時間所有看電視的人,對劉迦的感覺,從開始時的討厭轉為鄙視,又從鄙視轉為嘲弄,最後終於把劉迦當作小醜,人人暴笑起來。

連在場的警察和政府官員,聽了劉迦的話,也都失聲笑道:“本來以為他是個有極端思想理念的人,因此怕他搗亂,沒想到隻是一個瘋子作怪,咱們的神經也太敏感了一些。既然他隻是個瘋子,由得他亂說吧,多說幾句,大家拿他當小醜,也沒人理會他了。本來以為媒體來了,咱們辦事不方便了,誰知道這笨蛋自己發瘋,咱們倒也順便借媒體的手,讓大家看看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一時都大感輕鬆,竟將剛才的地震給忘了。

李照夕但見劉迦嘻皮笑臉,全無所謂,心中暗歎道:“他能在億萬雙眼睛麵前耍寶,能這般隨心所欲,這這……這也算是一種修為呢,真不知道他在想啥?他到底在修啥?這些內容讓我在小說中怎麼寫?虧得我改走了言情路線,否則的話,我還真寫不下去了。”

他抬頭繼續問道:“那……小白臉先生,你的宗教的理念是什麼?唱的是什麼歌,怎麼唱的?”他想起當年大家與三車法師共抗靈敵時,劉迦曾唱歌與人相鬥,那情景慘不忍睹、悲壯異常,以至於使眾人從此再也不願聽人唱歌。此時又聽劉迦說起唱歌,心中難受,暗道:“修行是我師兄的最長項,唱歌是他的最弱項,五音不全、嘶啞刺耳,現在他居然想用自己最弱的一項與人相鬥,這……是不是有些顛倒狂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