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鵬父親找人看了日子,十月二十日是黃道吉日。時間真是倉促緊張,我一度有逃婚的念頭,沒想到剛畢業就要嫁了。
李誌鵬父親開始著手翻新裝修他們那棟小樓。不愧是木匠,兩個月就搞定了。
日子臨近,李誌鵬請了半個月的假來籌辦婚禮。
婚檢、領證、拍婚紗照,一氣嗬成!拍婚紗照選了最便宜的套餐2000元,真是一分錢一分貨,我原本圓圓的可愛的娃娃臉在濃妝豔抹下硬是拍出了中年婦女的即視感,發型更是隨便挽挽,噴點發膠就固定成型,化妝師相當輕鬆不費時不費力。隻是距離我理想中的婚紗照差太遠了!
李誌鵬母親又帶著我到小鎮上購買三金,總共花了七千元大鈔。隻是我相中耳釘了,他母親說耳環看著厚重,值錢。購買的粗項鏈也不適合我的細脖子,金戒指也是大了一圈,需要紅線繞一圈才能戴牢固。更鬱悶的是我之前沒有打過耳洞,賣金器的老板娘約摸四十多歲,她很熱心地拿出一個形狀像槍的東西幫我打,慘劇就此發生,那個槍並沒有完美完成使命,其中一隻耳朵被重複打了兩下,效果並不好。耳環針插到我耳朵肉裏,我感到自己的肉被活生生地撕扯,鮮血從我的耳唇裏流了出來,我疼得直掉眼淚。老板娘慌忙拿來紙巾幫我擦拭,還一邊騙我“正常的,會流血的,結疤了就好了”。而一旁的李誌鵬卻樂嗬嗬地嘲笑我“哈哈,居然哭了!你是不是小孩子啊?”哎,我是真疼!
婚禮先在我的家鄉進行,我爸媽那邊親朋好友鄰裏鄉親比較多,他們在飯店辦了兩天的流水席。上午李誌鵬租來六輛車接我,這六輛車對他來說算是下血本了,也是為了迎合我們那邊最少六輛車接新娘的習俗。我爸媽將我們家布置得相當喜慶,到處張燈結彩和隨處可見的五顏六色的彩條、氣球。由於親戚多,結婚當天,房間裏裏外外全都擠滿了人。李誌鵬先是被擋在了大門外,他扯著嗓子喊了三聲“爸媽,開門!”,才得以進入,我爸媽也隨即塞給他一千一的改口費,俗稱“千裏挑一”。最後一道門就是我的門,我穿上漂亮潔白的婚紗,在家人的簇擁下等著他,幸好親戚朋友們也沒有多為難他,他喊了幾聲“老婆,開門!”,然後敲了敲門,門就開了。我表嫂拿來搓衣板讓他單膝下跪,在一群人的哄笑聲中他為我戴上項鏈、戒指和耳環,最後是幫我穿上紅色高跟鞋。最後他抱起我,走上紅地毯,我抬起頭看到媽媽紅紅的眼眶,我也忍不住為我弟留下了“金豆子”(姐姐出嫁那天流下眼淚,弟弟將來會發財致富)。一行人跟在我們後麵,抬著我的嫁妝和棉被,分別進入另外五輛車裏。車子在鞭炮聲中駛離了小區,開向賓館!
第二天我們搭上長途汽車趕到他的家鄉。我一直穿著那雙紅色高跟鞋,按照他們的習俗,是不能脫的。而當晚到達後我也隻能在賓館住。
第三天一早,他帶我去化妝,免費化妝是我們拍婚紗照的影樓免費贈送的服務項目,當天化妝師告訴我定妝液一百元一支,需要兩隻才夠,得額外收費,我猶豫片刻拒絕了。我和李誌鵬剛畢業,幾乎沒有存款,而李誌鵬父母也隻給他兩萬作為結婚費用,我們必須精打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