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目的地是南方的一座小城,真的是小城市,甚至是比二象城還要小的三級城市。沒有特產;沒有美麗的風景;沒有出過大人物;沒有淒美憂傷的傳說......所以這座城叫平城,一個很平凡的城市。
平城的城牆並不高,大概隻有七八米,離帝國法令規定的十四米城牆相差甚遠。不過沒有人會去計較這個,南方的城池普遍是沒有遵守帝國法令修建的,具有完整拱衛城池作用的城牆,在南方實在很難見到。畢竟,南方實在是太平太久了,哪怕是在複蘇曆,這塊富庶的地方,也沒有遭受到太大破壞,帝國征服南方的時候,就是用和平手段,最後才把這塊富庶的地方納入帝國板塊。
艾倫的馬車駛進了平城,這個自己多年未回的故鄉。
平城是艾倫的故鄉,自從出生,艾倫就一直呆在平城,自然,那場血腥的屠殺,也是在平城發生的。可是對於這座城市,艾倫卻有種陌生與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是,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自己都曾經摸索過;陌生的是,曾經的親人與熟悉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反目成仇。而自己現在身上提著的,就是一個。
艾倫的家就在平城的西區裏的平民區,那裏住著的都是一些溫飽無恙,卻又缺少多餘的錢的人。當這輛奢侈的馬車停留在西區的時候,隨即惹來無數的人圍觀,平城實在是幾年都發生不了什麼大事,也見不到什麼大人物。如果真要算的話,幾年前西區發生的滅門案,或許算是一件可以載入平城曆史的大事件。
時間在平城似乎停留了一般,明明已經過去好幾年的事情,卻是平城人民最津津樂道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講,似乎這件事昨天好像才發生過。隻是對於這件事,又有誰會比當事人更加清楚,或者說,記憶猶新呢?
平民區的每個房子都注滿了人,唯獨艾倫家,沒有任何人敢住進去,甚至連敢進去的人都沒有,實在是當年的事情太過血腥,據說,每晚這座宅子裏麵都會傳來女人的哭聲,直叫人毛骨悚然。
而這時候,許多平民就看見了一個男孩走了進去,還是從大家討論焦點的馬車中走出來的貴族少爺。
“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告訴這孩子?這座宅子可是很邪門的!”
“你管那麼多!人家是貴族,你貿貿然上去,說不定人家不感你的恩,反倒把你打一頓扔出來!”
“......這好像也是,聽說貴族最是喜怒無常了。”
“......”
艾倫輕輕推開布滿灰塵的大門,平靜的邁入了這片自己噩夢的來源地,一進房子,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淩亂的院子,家具都被打碎,上麵還有火燒的痕跡,到處都是碎掉的白骨,深黑色的血跡幾乎布滿整個院子。安靜的院子裏早就沒有了當年那讓人作嘔的屍腐味,隻有那揮散不掉的陰霾。
“出來吧。”艾倫平淡的聲音輕輕響起,隻見從一個屋子中相扶攙扶著走出了兩個乞丐,依稀可以看得清楚是一男一女,女的明顯比男孩大。
“你怎麼知道這裏有人?”那女孩輕輕的開口,聲音卻出人意料的好聽,就像是黃鶯一樣動聽。
艾倫審視著這兩個小乞丐,隨口答道:“這是我家,哪怕我很久沒回來了,我也清楚這裏的一草一木,如果連有小偷進來我都不知道,我還怎麼算做主人?”
哪怕兩個乞丐的臉都是黑黝黝的,艾倫也能清楚的看到他們臉色突然的漲紅,矮一點的乞丐憤怒的瞪著艾倫,揮舞著拳頭,道:“我們不是小偷!我們......我們隻是借住,借住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