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壓抑的哭聲悶悶的響著。
她從來不在這個傷害了她的男人麵前哭。她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脆弱,她還想要尊嚴,所以他從不愧疚。
花貓踩著輕俏的步子走過來圍著雲晚轉了幾圈。她低垂著眉眼輕輕關上了自己房間的門,然後坐到寬大的窗沿上注視著萬家燈火。花貓跳上來拱進她懷裏。雲晚摸了摸它順滑的皮毛,“生日快樂。”
這是她的生日,雖然沒有人記得。
陳錚在A市每天忙的顧不上吃飯,剛開始還會每天開車回霓城陪陪雲晚,後來回來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以至於慕華漪打回來的電話都是雲晚接的。
“雲晚,媽媽要去S市做一年的交流醫生,你在家聽爸爸的話。”
“嗯,我知道了,媽媽。”
後來再打過去不是關機就是匆忙的說兩句就掛斷的內容。
春節的時候,慕華漪也沒有回來,不善廚藝的陳錚匆匆從公司趕回來帶著雲晚去肯德基。
肯德基裏暖風吹佛,食物的香氣靜靜飄散在空氣裏,像是幸福的味道。雲晚咬著漢堡,玻璃窗外的父母一左一右的牽著孩子有說有笑的走過去。外麵的冬風很冷,他們的鼻頭凍的有一點紅,可是臉上的幸福卻是很暖和的。
“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回來?我也想和他們一樣。”雲晚的眼神裏流露出小心翼翼的渴望。
“今年夏天媽媽就回來了,到時候給雲晚帶最好看的公主裙,我們再一起出來玩。”陳錚擠番茄醬的動作微微一頓,接著溫柔的笑著說道。
“嗯,”雲晚用力的點點頭,“爸爸和媽媽是不是不喜歡對方?很喜歡的兩個人不是應該經常在一起才對嗎?”
“喜歡不一定是要天天在一起啊,你還小,等你大了,就會明白的。”陳錚摸摸女兒的頭發。
夏天,雲晚抱著花貓在窗戶裏看見了慕華漪的身影,她開心的從窗台上跳下來,連拖鞋都沒有來得及穿就急急的跑向門口,在門口卻聽見了慕華漪打電話的聲音。接著慕華漪就離開了,高跟鞋的聲音逐漸遠去,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雲晚的心上。
姥爺和姥姥在來看望雲晚的路上,司機不慎撞上了疲勞駕駛的貨車司機。
慕華漪在兩具蒙著白布第十題麵前哭的泣不成聲,接著就昏厥了過去。
雲晚的被燙的起泡手指抱著自己熬得雞湯走向慕華漪的病房,手指剛剛放在門把手上就聽見了裏麵的一聲“滾。”
類似於“解脫”、“無牽無掛”、“外麵的女人”、的字眼不斷偷偷溜出來。慕華漪怨恨陳錚不關心她的父母,以至於讓老人以一種這樣的方式離開。
雲晚最終沒有進去。她蹲在醫院的花園裏,一口一口的喝完了那桶滾燙的雞湯,眼淚一顆顆的掉進去,混合的分外鹹澀。
一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男孩子蹲在她身邊安靜的遞給她了一張紙巾。
他們並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後來雲晚也就忘了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