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州沒有對沈開話,指了指廳中唯一的一個空桌,而後便與其他人繼續閑聊起來。
沈開眼中狠厲一閃而過,對著林朗三人道:“坐吧。”
林朗也不管別人,爬到對他來有些高的實木椅子上,開始掃蕩桌子上的食物。
韓碧與方大虎因為被林朗施加了單向契約,所以不敢與林朗搶飯吃。沈開則是因為心情不好,隻夾了兩筷子便喝起悶酒。倒是便宜了林朗這個吃貨,桌上的食物不到三十分鍾就被他一掃而空。
“這宏城實力不怎麼樣,吃飯倒是厲害。”
林朗剛把最後一塊肉扔進嘴裏,旁邊一桌就響起一個不和諧的聲音。他轉頭去看,發現一名長著狐狸一樣細長眼睛的青年男子正滿臉不屑的盯著他看。
“他是景城斷雲戟何圖的兒子,何穆。”沈開低聲道。
林朗點點頭,用桌上的濕毛巾擦去嘴角和手上的油漬。
“我有點不想讓這家夥活著下比武場了。”他的臉上帶著笑意,嘴裏出的話卻讓桌上的沈開三人心中泛起寒意。
沈開搖頭道:“他父親何圖在三年前已經成為他們景城第一,號稱結神以下無敵手。雖然你實力也不弱,但還是別招惹他的好。”
林朗隻是笑笑,沒有多。
‘這個世界的人沒資格改變我的決定。’他那顆被寒霜包裹的心中出現這樣一句話。
跳下椅子,林朗走到掌州麵前,抬起頭對著掌州笑了笑。
“掌州大人,我們吃好了,想去休息了。請問您給我們準備的房間在哪裏?”
掌州原本想要動怒,但見林朗隻是個六七歲的孩子,不至於自己動肝火,便對一旁的仆人道:“帶宏城城主與選手去客房休息。”
“是!請幾位跟我來。”
仆人答應一聲,引著林朗四人離開正廳。
見林朗幾人離開,掌州冷笑兩聲。
“這宏城本就是貧瘠之地,如今連習武也是如此不上心,居然還帶著孩來參加州比!”
與掌州話之人朗笑兩聲:“掌州大人不必生氣,反正他們注定贏不了州比,不會代表咱們燁州到國都去丟掌州大人您的麵子。”
“嗯,包老弟的在理。”
掌州一笑,提起一杯。
之前與林朗有一麵之緣的女子正與包姓中年一桌,聽著二人的對話微微搖頭。
雖然感覺不出林朗的具體實力,但她隱隱有種預感,林朗並不像看起來那般人畜無害。
……
在仆人的帶領下,林朗幾人來到一棟磚瓦房。
這磚瓦房內部大概百餘平米,由四個臥室和一個客廳組成,看樣子似乎是專門為各城參加州比的選手與城主而建。
“一路顛簸,我有些累了,先睡覺去了啊~”
喝了杯茶,林朗抻著懶腰就要去臥室睡覺,一旁的沈開卻攔了他一下。
“我們先休息去了。”韓碧與方大虎明白沈開與林朗有話要,了一聲離開客廳。
林朗聳了聳肩膀,坐回到座位上又往自己的杯子裏倒了杯茶水。
“你還想勸我不要動那個叫何穆的子?”
沈開搖頭:“你殺了他也隻是給自己找麻煩而已,與我無關。我隻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把握讓宏城得到國比資格。”
“看心情吧。”
林朗沒想到沈開隻是想問這種無聊的事,打著哈欠道:“要是沈城主沒什麼其他的事,我就先去睡覺了。”
“去吧……”
見林朗緩緩進入一間臥室,沈開表情奇怪的變化著。
‘我該把賭注壓在你身上麼?’
他拿起茶杯,將茶水連帶著茶葉沫一飲而盡。
……
第二中午,林朗吃過州府下人送來的午飯,百無聊賴的在府院中溜達起來。
這州府大院不單比城主府的大很多,還養著各種不知名的花卉。
林朗走到一朵自認為院中最顯眼的花朵前,探著鼻子輕嗅兩下,一種令人迷醉的芳香便充進了他的大腦。
他伸出手,想要輕撫花瓣。柔滑之感剛剛染指,那紫色的花朵驟然枯萎。
“這花倒是奇特。”
“此花名喚仙蘭,取隔凡之意。成花之後若被人手觸碰,便立即枯萎。”
林朗轉過頭,發現昨在州府門前見到的那女子正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看著自己。
她的長相並不出眾,可穿著一身素袍卻有一種奇特的東方美感,仿佛一顰一笑一揮手一抬足都有古韻。
當然,自認俗人的林朗是欣賞不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
“花便是花,若非俗物也不會在人前綻放炫耀自己的美。”林朗微微搖頭,轉手隨手將整株連根拔下。
女子不同意林朗的看法,櫻唇微啟:“它雖炫耀,可寧死不願被人玷汙也非其他花比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