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
睡夢中的白素秋、不、是白水蘇感覺床板都在震動,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
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拿著一個旱煙袋,正在梆梆梆的敲她的床板,嘴裏還不滿的嚷道:“作死啊?都啥子時候了,還賴著不起。”
啥子時候?賴?白水蘇感覺自己甚是無辜,現在天才亮沒多久,太陽都沒有出來。夏日的天本來就亮的比較早,這個點,以現代的時間來算,最多七點多一點吧?擱現代,現在可是她睡早覺的好時間啊。
早起神馬的,最討厭了…
不過特殊時期,自然是特殊對待了…
白水蘇一咕嚕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終於看清了這房裏的情形,娘啊,這是要進行三堂會審嗎?
在白水蘇床前這個用旱煙袋磕床板的老頭,一身粗布短襟衣服,皮膚黝黑,頭發花白了不少,但一雙眼睛倒是十分精神,這會子正目光如炬的盯著白水蘇。這老頭,應該就是爺爺白永真了吧。額,果然是有當一家家主的風範,看這架勢,來勢洶洶啊…
站在白永真身後的,白水蘇看年齡也能分出個大概…
二哥白冬青是昨晚已經見過的,裝束不變,隻是看著白水蘇的眼神越發的擔憂,倒是讓白水蘇有些疑惑…
頭戴黃色布巾的中年婦女,眼神銳利,凶相畢露,應該就是昨日她迷迷糊糊還能聽到的,罵人的娘了。還娼婦?自己的女兒,她也真好意思說。白水蘇深深地為死去的本尊感到悲,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得到自己娘如此“稱讚”,不論兒女犯了什麼錯…
身穿藍色短襟的中年男子,神色似是鬱鬱,應該就是白水蘇的爹爹了吧…
白水蘇的大姐沒有出現,據昨日白冬青所說,白佩蘭已經結婚,婆家就是這村裏的李旺家…
……。
看著白永真一直盯著自己的脖子,水蘇下意識的就去摸自己脖子上的勒痕,已經沒有昨日的同感,不過還是感覺有些不舒服…
白永真再次用力的用旱煙袋猛磕了一下床板,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吼道:“上吊?作死的丫頭,你再去吊一次啊…”說著又生氣的用旱煙袋磕了幾下床板。老爺子的臉也因為生氣漲的通紅…
白水蘇一瞧這架勢,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將老爺子安撫了,再慢慢套出是怎麼回事吧。她現在就相當於是一個瞎子,什麼都不知道,還得接受爺爺,娘親,爹爹的三堂會審…
哎,我容易嗎?好端端的穿個什麼越啊…白水蘇在心底哀嚎…
……。
白水蘇從床上爬起來,兩下就將布鞋穿在腳上,也顧不得鞋子其實有點小,弄得她的腳有些憋屈…
“爺爺,您別生氣,消消氣,消消氣啊,來來,這邊坐,別累壞了…”白水蘇一邊討好著老爺子,一邊將老爺子拉到桌子邊坐下,給老爺子到了一杯水。
老爺子本想再發難,但看水蘇如此服軟的態度,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怎麼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