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幽寧忙回頭,入眼是一名長相基本可以說成風華絕代的少女,白的幾乎透明的肌膚上一雙深邃而媚長的碧眸,粉色的長發盤在腦後,插著一支烏玉製成的梅花簪,長長的流蘇輕撫著臉頰,像是輕紗。
她身著一件月白色的旗袍,袖口是金線繡得滾雲邊,衣料是稀有的月白錦,玄異的花紋與白色融合,難以分辨。
“望月舞雪!”少女邁動如玉長腿,走到兩人麵前,毫不客氣地坐下。
“好久不見!”千羽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目光波瀾不驚地掃過雪的臉“你這個人真是讓人搞不懂!”她把“人”字咬的很重。
“你好像並非很驚訝!”雪似乎很不滿意千羽寒的反應。
“恩,身邊的怪事發生的多了,奇詭的人也見多了,都已經司空見慣了!”千羽寒十分淡定地回了一句“你好像是最怪的吧......”
“哦?~何以見得?!”雪眯起了好看的丹鳳眼。
“唔......我記得上次見到你的時候,是初來人界的時候,大約是......嗯,一百多年前吧!”千羽寒麵不改色的扔下一個重磅炸彈“我隻是很好奇你的身份啊雪!”
“這個嘛......到時候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告訴你,能換一個話題麼?!”雪有些猶豫。
“好吧!那我換一個!”千羽寒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杯毛尖茶:“我想知道......紫流逸的名字,還有過去!”
“哦呀?不愧是蝶族的黑羽蝶,真讓人敬佩,妍血大人!好吧!我告訴你!”雪微微一笑。
千羽寒感到有些危險的氣息,這些稱謂什麼的她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這幾千年了的漂泊,若不是身上還有妖力,她恐怕都忘了自己是妖了,她是怎麼知道的......
......
“妖界,下雨了......”炎魅站在窗前,窗外的雨打濕了她的衣裙,一襲白衣,像是在祭奠誰“啊呀!塵紫之,這場雨,就是為了祭奠過去啊!”
塵紫之站在雨裏,手中的黑傘沒有打開,傘尖拖在地上,她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的老人,感覺心中的偶一處有所觸動,冰藍色的長發被白色的紗束了起來,一身白色,漫天是落花,像是為了祭奠誰......
“我離開神界多久了?有五六百年了吧?真是難得家主你還記得我!”許久,塵紫之方才開口。
“家主?你還在對那件事耿耿於懷麼?為了擺脫我們,你竟甘願墮入黑暗啊女兒!這樣真的值麼......”老人的眼裏盡是惋惜與自責,他在惋惜什麼?又在自責什麼?
“擺脫?我是逃避啊你看不出來麼!?我想多到沒有你們塵家的地方,甘願隱姓埋名。也甘願墮入黑暗與深淵,隻要你們找不到我,就足夠了!”
“回來吧!女兒!大家都需要你啊!”
“是需要我,還是我的力量?當初你讓我走,我走了,如今你們又來找我,對不起,我已經走到了無法回頭的地步永遠回不來了......”塵紫之的眸子古井無波,宛如深淵......
“唉!你還是那麼任性啊!”老人長歎一聲,默然轉身,揮袖隱於虛無,在他的語氣裏,塵紫之聽到一種久違的感歎。
塵紫之見老人的身影消失,臉上的冰冷有些鬆動,隻是一瞬而已。因為身後響起的那一聲感歎,那一聲久違的感歎。
“唉!紫之你還是那麼固執......你怨恨的不是父親,而是我塵天宇吧!?”少年有些自責的問道。
“你來了......殿下......”這次的問句居然破天荒的沒有得到答案。
“殿下......我有名字好吧!我可是你哥啊!用得著這樣疏遠麼......”
“疏遠?”塵紫之輕歎一聲“當初是誰殺了我的,是誰把我的能力封印的隻剩四分之一的?是你啊!當初那囂張的氣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薄情寡義到哪裏去了!?若不是你,我又豈會現在受製於人下,進退維穀?”塵紫之抽出手中的傘,不,是劍,一把泛著銀光的劍“你知道麼,很久以前我就想殺了你了!隻是無法下手而已,可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
“白乙劍,這把劍我從來沒有用它殺過人,所以沒有沾過一絲鮮血......塵天宇啊......”最後的那句話,塵紫之並沒有說完。
“......你還在怪我吧?!”塵天宇沉默了很久。
“怪你?我倒是想啊!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回頭了......”塵紫之微微一笑,身形消失,再出現,已是在陳天宇的身邊,手中白乙劍反握,已經在他的脖子上留了一道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