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房東嚇得再也沒敢說話,灰溜溜地走了。而我娘剛好回來,看到這一幕也嚇得不得了。說自己練了這麼多年功夫,卻沒想到,你卻一直堅持不輟,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
\t這故事雖然好聽,但是卻不是我想聽的,但瞅著這個劉二嬸全然忘了手指上的痛苦,娓娓道來,卻又不好打斷。心想:讓她細細說一下也好,說不定裏麵會藏著些什麼。
\t“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漢子見已經練到了這種程度,果然去找惡霸家報仇。對了,一直光叫他漢子漢子,其實他叫魏東明。這麼多年過去,我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個名字了。他到了惡霸家裏以後,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強,自己七腳八腳,沒半天的功夫就把那些包括家丁在內的人打了個七零八散。”
\t“一口惡氣終於出了,魏叔叔他也算是了結了一樁心願。於是就跟我娘和我不告而別。我娘、我娘她一直是單身,而且還帶著我,兩家人也在一個院子裏住了那麼多年,或許她也早已經對他產生了一些依賴。發現人走了,就慌忙收拾東西,到處去找他。”
\t“這一找就是半年。我娘這個人,雖然是走江湖的人,卻天生靦腆,後來我想,大概是我娘喜歡上了他。再加上先前他還救過我們的命。所以、所以,就,雖然有時候碰到他,也隻敢遠遠望著。”
\t“魏叔叔走南闖北,到處打抱不平,折在他腿下的,不下上百人。隨著他勤學苦練,功夫也漸漸越來越厲害。我娘也從心底裏麵佩服他,決定找個機會好好和他談談。就在那個月,我娘倆在芳洲城看到了他,於是就悄悄跟上了。他是往出城的方向走。”
\t“剛剛出了城門不遠,就瞧見他騎著馬往南邊走去。本想叫住他,卻看見有人在跟他說話。他也停在那裏,不知道和對方在說什麼。對方是兩個人,一老一少,老的約莫都有七八十歲了,坐在驢子上都搖搖晃晃的,小的則更是小,隻有約莫十一二歲的樣子,看上去隻比我大幾歲。”
\t“遠遠就聽他們說較量一下。魏叔叔他不肯。說不能欺負老,也不會欺負小。那小孩二話不說,上來就牽他的韁繩,也不知道怎麼弄的,那馬一下子站立起來,把魏叔叔掀翻在地上。這一下算是摔得不輕。魏叔叔大怒,站起來就要去抓那小孩。”
\t“那個小孩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手法,從他襠下就像是一隻燕子一般鑽了過去。其實不能說是鑽,而是飄。還沒等魏叔叔反應過來,他後腦勺上已然中了一腳,被對方踢到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那小孩尤不罷手,抓著魏叔叔的腦袋往泥地裏麵磕,讓他喝髒水。而魏叔叔明明人高馬大,比那小孩高了不止一倍,但是此時卻毫無還手之力。”
\t“還沒等我娘倆走近,那一老一少就一聲鞭梢,騎上驢子輕飄飄地走遠了。我娘趕忙上前抱著他的頭,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跑過來看時,卻發現魏叔叔已經快斷氣了。”
\t“沒過幾天功夫,魏叔叔就死了。我娘也因此一病不起,沒過幾天也死了,我就一下成了孤兒。臨死時,我娘告訴我,一定要報仇,替她和魏叔叔報仇。”
\t“這個事兒也是巧了。當時我一個小孩子,不能掙錢,吃光了娘身上的錢糧,就隻好亂走亂撞,最後就到了一家道觀當中。道觀收留了我。他們見我手裏麵拿著兩個罐子,就問這是什麼。我說是叔叔和娘的骨灰,又把他們先前的經曆講給他。他一聽,馬上就很高興,忙叫了少主出來。那少主一出來不要緊,馬上嚇了我一跳,因為他就是把魏叔叔打死的人。”
\t“但是我不能聲張,現在我又打不過他,又沒辦法報仇。所以,所以就隻能忍辱偷生。他們把兩罐骨灰收下了,說是要給他們葺墳,但是後來我也沒見到墳頭。他們肯定欺騙了我。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聽到了有關於不忿而死的人的靈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