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想到這裏，我心裏麵越發的慌亂起來，雙腳不住地亂蹬，努力要把頭浮出水麵。但是，那“鬼手”卻力道越來越大，使勁把我往下托。我對著果兒喊道：“果兒！果兒，你還好嗎？堅持住啊果兒！”
\t果兒在上麵一聲不響。
\t她還活著嗎？
\t這時候我的頭部已經沒入到水裏，肚子裏早已經灌滿了水，我瘋狂掙紮著，手臂仍舊使勁推著她，現在她身上還綁縛著繩子，即便是有水性也是沒辦法自己遊泳，真是天不助我也。
\t覺得頭腦一陣陣眩暈，大概這一番折騰我已經是喝飽了。
\t水鬼要拖我去什麼地方，淹死了我要吃我的肉麼？
\t想喊救命，但是一張口就是滿滿的河水灌進嘴裏。這時身體開始麻木起來，感覺自己真的快要死了，或者，是已經死了？
\t我死了不要緊，還有果兒呢？還有白綺，還有爺爺，還有我爹，還有胖子。
\t這時候，他們的身影統統在我眼前浮現。聽說，人在死之前的時候，會把生前所有的場景都會重現一遍，所有熟悉的人都會在意識模糊的時候過來跟你說話，所有未完成的心願都會一一浮現出來。
\t我的心願是什麼呢？
\t是救人，救我爺爺、老爹，救白綺，救胖子，還有呢？接下來還有什麼願望？
\t大概是沒了……
\t我向來胸無大誌，隻為五鬥米折腰，到處奔波，到處忙碌，卻一事無成、一無所得。
\t這，大概就是我的宿命吧。
\t我心裏歎息了一聲。意識開始慢慢模糊。
\t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感覺有人在壓我的肚子，聽到一聲“衛誠！加油！”
\t“醒過來！”
\t一邊感覺肚子被壓，一邊嘴裏和鼻子裏不斷冒水，又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我。
\t也不知道吐出來多少水，我猜，大概有一水缸吧，因為吐起來沒完沒了。
\t漸漸地意識回來了，再睜開模糊的眼睛時，眼前不是白綺是誰？
\t我渾身沒力氣，就像是剛剛跑完馬拉鬆癱倒在地上一樣，嘴裏喃喃地說道：“白綺？是你嗎？”
\t“深呼吸，深呼吸！”
\t我搖搖頭，沒力氣，又昏死過去。
\t不知過了多久，意識終於又一次回來，感覺有人在對著我的嘴巴吹起，胸部鼓起，下去，又鼓起，又下去。
\t約莫過了一刻鍾的功夫，終於能夠睜開眼睛了，我被扶起來，半躺在地上。
\t我抓住對方的手，驚喜道：“白綺？我可不是做夢？你還活著？”
\t“不是做夢！你終於醒過來了！我都快急死了。”
\t“急死了也用不著去跟人家接吻！”這是果兒的聲音。
\t模糊見到白綺翻了個白眼，卻看到有個倩麗的人兒正在旁邊，這不是果兒嗎？我們三個人都沒事兒，都沒事兒。
\t我掙紮著努力笑道：“果兒，那不叫接吻，是人工呼吸。”
\t“哦，那也叫人工呼吸，我沒聽說過，那分明是接吻，看的我在旁邊羞臊死啦。”果兒跺腳道。
\t一醒來就看見她們兩個在吵架，我果然不是在做夢，這裏也不是死後的天堂，否則怎麼會有這麼現實的場景呢？
\t躺了足足有半個多時辰，手腳終於能動了，但是我卻不想動。想想先前經曆過的這些，想起了我練習的術道功夫，想起了李存道和絕煞，想起我怎麼掉入水裏，然後被水鬼差點給吃了。
\t“唉，學了這些，又有什麼用？”我自言自語道，“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別說是保護別人和救人了。”
\t“怎麼保護不了？”有人在旁邊說道。這聲音很大，不是女人嗓音，卻像是一個喉音厚重的青年男子，嚇了我一跳。
\t白綺和果兒也同時轉頭四望，問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