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我們這些人一個個都麵麵相覷,心裏麵也同時打起了鼓。其實像是醫院、診所一條街,我們並非沒有見過,有的城市確實是這樣的,很多小診所都集中在一條街上,但是,像是這樣的城鎮,幾乎每家每戶都是診所、醫院,這樣的情形還從來沒有碰到過。
\t離著城鎮越近,那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就越來越濃。果兒僅僅拉住我的衣服,一邊走,一邊小聲說道:“我們真的要下去嗎?這裏看上去好奇怪,感覺讓人好害怕啊。怎麼都是醫院啊!”
\t胖子也跟著說道:“這是什麼鬼地方?我們真的要進去?”
\t我指著周圍說道:“你們看,要穿過這個山坳,就必須走過去,穿過這個鎮子就沒事了。趁著現在太陽還高著,快走吧,別耽誤了時間。”
\t雖說是要快走,但是走在小鎮的街上,奇特的現象仍然讓我們一個個東張西望。
\t到處都散發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自不必說,街上還真如先前所看到的那樣,診所是一家挨著一家,有大一點的,也有僅容兩三個人坐下的小診所。
\t而且,診所裏麵幾乎個個都開著門,裏麵坐著醫生,有的是愁眉苦臉,有的是呆若木雞,有的則是在裏麵喝酒的,但無一例外都是穿著白大褂。而且更奇怪的是,這小鎮上,似乎除了診所沒有其他行業,連尋常可見的類似百貨商店、理發店等等也見不到,全部是診所。
\t世界上會有什麼樣的地方,哪個城市,哪個小鎮,會全部是診所的?
\t而且,這麼多醫生,都是給誰看病?
\t我們一邊走著,一邊看著眼前這個奇特到不能再奇特的景象。前麵有一家亂哄哄的,七八名醫生在那裏聚眾打牌,一個個吆喝地震天響,再往前,幾個醫生正在街上下棋,旁邊一幫白大褂正在圍觀,一個要對方讓棋,而另一個卻死活不讓,旁邊圍觀的醫生紛紛幫腔,一時間好不熱鬧。
\t還有個比較大一點的診所,門前卻排著隊,七八個白大褂醫生正在排隊看病,裏麵一個上了年紀的醫生正在給他們號脈,口中念念有詞。
\t胖子看了半天,扭頭對我說道:“我操!這真他媽太奇觀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大夫紮堆,看看那些人的白大褂,他們真的是醫生嗎?而且,還是醫生給醫生看病!”
\t我搖搖頭,不過眼前這個景象實在是太過詭異,此時隻能小心再小心,別多生事才好。我小聲說道:“別到處亂看,快走!走出這裏就好!”
\t說完,加快了腳步。
\t這時候忽有個聲音叫道:“你們這些人,是哪兒來的?”
\t說話的正是一個中年模樣的白大褂,一個箭步過來,擋在我們跟前。
\t我笑道:“經過貴地,不好意思,打擾打擾。”
\t那中年醫生挨個打量著我們,然後回頭對其他人說道:“看看,我們這裏來病人了。”
\t那些路邊打麻將的、玩牌的,還有看電視的,這時候都扔了手邊的活計,紛紛圍了上來。
\t我連忙擺手,說道:“我們不是病人,隻是遊客。”
\t“遊客?不見得,誰沒事兒到我們這裏來旅遊呢,到了懸壺鎮,就要看病。”然後扭頭對其他白大褂說道:“你們說是不是呀?”
\t“對啊,對啊,來到這裏,必然要看病才是。哪兒有來玩玩就走得道理。”
\t胖子笑道:“我們沒病啊,要看什麼病呢?”
\t那中年醫生衝著胖子說道:“沒病?來來來,你說你沒病,我馬上就能給你瞧出病來,伸出舌頭來我瞧瞧。”
\t我們現在早已經被一幫大褂包圍住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好意還是歹意。
\t胖子隻好伸出舌頭,然後一邊賭氣說:“別鬧,我哪兒來的病呀!”
\t那大夫卻說道:“沒病,瞧你這舌頭,這是味厚滋膩的厲害,舌苔發黃。”說著又一把抓住胖子的手,胖子想要縮回去哪兒還來得及。
\t那中年大夫摸住脈搏,約莫十幾秒鍾,說道:“嗯,嚴重的脾虛,脾脈虛弱。小夥子,你是不是消化不太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