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一百零五萬零三千啊，你們要是嫌多，我就給你們打個折扣，去掉領頭，好了，一共是一百零五萬。”
\t先前我還想，反正我們身上還有點錢，怎麼著也能湊合過去，即便是要給他們錢，還能超過幾千塊嗎？所以，心裏麵也就一直沒擔心。但沒想到對方是獅子大開口，說一個數目就是上百萬。
\t我都快被氣笑了，問道：“到底是什麼樣的項目？治了多少病，你們敢這麼要？”
\t“沒看到嗎？已經都算得清清楚楚了，不用我再跟你們複述了，自己去瞧。”那老頭翻著白眼說道，但是一雙色迷迷地眼睛仍然不時抽空打量著劉湘。
\t果兒說道：“我們沒那麼多錢呀。”
\t老頭似乎一切在意料之中，像是地主看貧農那樣的眼神瞧著我們，一邊用手拍著桌子，一邊笑道：“哦，沒錢？嗬嗬，好啊，沒錢更好，我們這裏正缺人呢，沒錢還可以在這裏當醫生，掙夠了錢再走。”
\t一路上走來，看到的，經曆到的，然後再有了老頭這些話，我心裏麵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這個什麼懸壺鎮，為什麼滿地是醫生，到處是診所和醫院，真的就如同那個乞丐所講過的那樣，這個地方就是一個類似於傳銷的組織，進來治病，慢慢地給你掏空，然後走不了的，就隻能去當醫生，然後再去騙其他後來的所謂患者。沒病的給你瞧出病來，或者幹脆用沒病找病的方法，像是胖子胳膊被折斷了，或者是用其他不知道的手法，慢慢引人上鉤，等上了鉤子，那就等於真正入了圈套了。
\t我盯著那老頭的眼睛，說道：“我們交不了錢，然後也不想在這裏當醫生，那該怎麼辦？”
\t老頭把眼鏡往旁邊挪了挪，笑道：“那樣麼，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t“喔？”我裝作驚訝的樣子，“怎麼個死路一條呢？”
\t“小夥子，我勸你別囂張，到時候吃苦頭的可不是我。”那老頭絲毫不示弱。
\t他不說這個不要緊，一說起這個，先前受到的各種欺騙讓我怒火一下子大熾，猛地上前抓住他的領子，把他整個人提起來，怒叫道：“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個吃苦頭！”
\t那老頭嚇得大叫，雙腿雙手來回揮動，喊道：“別！別！別！先放下我來再說！放下來！”
\t我還以為他有多大的本事，原來也就是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夥。於是放下他來，一把扔在椅子上麵，說了一句：“好了，不打擾了，先前也有讓我們上當的部分，也有，那個算是給我們治好的病吧，兩不相欠，我們走了。”說完就去推後麵的門。
\t胖子問道：“我們就這麼走了？”
\t我回頭答道：“不然呢，你還想留在這裏？”
\t胖子說道：“我可不想，先前他們把我胳膊折斷，後來雖然治好了我的蛋疼，這樣也好，兩不相欠。”說著胖子就竄到前麵去，推開門，率先走了出去。
\t這房門的後麵卻是大片的荒野，跟先前小鎮裏的景象果然是截然不同，看來，這一排的房子是小鎮最後的“邊境線”。
\t老頭在後麵叫道：“你們回來！你們是走不出去的！”
\t現在誰還理他。我們循著一條小道，徑直往前麵走。
\t這個時候天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我問二伢子：“手電筒裝在你那裏嗎？拿出來吧，兩個人用一個，發給他們。”
\t二伢子答應了一聲，在行囊裏找出手電筒來。
\t果兒問道：“現在天色已經黑了，我們晚上要在哪兒住？”
\t我回頭看了一眼，說道：“反正不能在這裏住，離這裏越遠越好。”
\t再往前走了約莫有半個多鍾頭，果兒一邊捂鼻子，一邊說道：“什麼味啊，怎麼聞起來那麼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