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森說,讓她好好休息,有了身孕的人,最忌諱累到自己。
可顧佳期覺著現在才是最累的時候,處於保胎的階段卻又不能動彈,連腳趾頭動一下都不行。
昏昏沉沉的,她還是睡了過去,隻有這樣,她才不會感覺那麼難受旆。
至於到底是誰害她,以後總會知道,但不是這幾天她去思考的問題。
還有裴莫行…窠…
這輩子最好再也別見,因為她不會再相信他了。
在醫院住了兩周,也不知道是不是杜雲森把消息封鎖的很好,總之她看不見聽不見外麵的那些風雨,難得的過了兩周比較安靜清閑的日子。
等到出院的時候,她才算踏踏實實的知道,杜雲森這次還真的做了一件大好事,讓她成功地做完保胎。
隻是保胎的這個階段,她簡直是苦不堪言,身邊也沒有一個親人或者朋友,想讓杜雲森幫忙聯係下顧景舟,才想起來顧景舟去了國外。
顧佳期這才知道,這麼孤獨的在醫院裏待著的時候,腦子裏永遠都隻有回憶。
回憶越多,她的心就越沉靜。
這樣安靜的時刻,有時候反而是一種對內心的修行。
顧佳期承認,在她25年的人生中,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和裴慕華之間更像是小孩子過家家,甚至這家家過完就打算直接步入婚姻殿堂。
如果不是裴莫行的出現,她甚至體會不出來愛情的滋味。
對於裴莫行,她一直抱著理解並且試圖去理解的態度,一步步的後退一步步的心軟。
如果她身經百戰,或許早就如同白露那樣看穿裴莫行曾經的那些把戲,可是她沒有,她是最後一個才知道裴莫行所作所為的人。
這些,何嚐不是因為她戀愛經驗少的緣由所致?
杜雲森雖然幫助她保胎,可沒說真的要照顧她,顧佳期不指著他們的人能對自己好,幫助保住孩子已經是最大的功德了。
所以這天顧佳期獨自一個人虛弱的走出醫院,看著外麵璀璨的陽光,突然間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原來兩周的時間誰也不聯係,對她來說,未嚐不是件好事。
她聽見右手邊傳來個男人清雅而又動人的聲音,“佳期,我來接你回去。”
顧佳期下意識抬眼,雙眸卻微微一閃,下意識往後退了退,“不用。我自己能走。”
她沒想到陸成淵居然守在醫院外頭。
也能理解,陸成淵既然和杜雲森是合作夥伴,那麼他會知道她在醫院也是正常事情。
“怎麼,佳期,連這點機會都不肯給我麼?”陸成淵指了指自己不遠處停著的車,現在陸成淵自己都不開車,車上坐著司機。
顧佳期冷了冷臉,剛要回絕,陸成淵卻搶先一步,“佳期,你現在身子骨還虛弱,自己一個人回去也太辛苦了。別人不知道你在這裏,可我在這裏,對你還不管不顧,就真不厚道了。”
顧佳期心說,她還覺著陸成淵或者是害自己差點流產的疑凶之一,怎麼敢坐他的車。
“佳期。你不相信我。是不是?”陸成淵的眸光忽然間變得苦澀起來,“你不相信我沒事,你可以相信一下和你認識了這麼多年的陸哥哥,好麼?我就算不喜歡你肚子裏的孩子,可也絕對不會讓你受傷害。流產這種事情,保胎這種事情,歸根結底都是令你特別煎熬,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陸成淵的話令顧佳期驟然間抬眼看他,就那麼一眼,顧佳期便低下頭,悶不吭氣的問:“你打算送我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