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之時,水神共工與火神祝融大戰失敗後,怒撞天地支柱不周山,致使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複,地不周載,百姓生活困苦不堪。女媧不忍,煉出五色神石以補蒼天,斷鼇足以立四極,終始天下太平。
日月輪轉,歲月沉浮。
不知從何時起,補天之處接連傳來震動,愈演愈烈,萬年不休。終有一日,一道五彩之芒劃過天際,不知所蹤。而其空缺之處,一股紫色煙霧正隨之緩緩竄出。
楊家村,位於冀州以北,邙山以南。村前有空地,方圓千丈,寸草不生。四周多有山林,終年無雪,四季常青。村中百姓以楊姓居多,大都靠種地為生,民風淳樸熱情好客。
這一日,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時,楊喜財已如往常般早早站在了自家地頭。看著眼前片片宛如綠海般的莊稼,麵色黝黑的他嘴角一彎,心中對今年的收獲充滿期待。
楊喜財,今年四十五歲,膝下育有四子,家境一般。他的老婆李桃花,在生下第四個兒子後一病不起,於兩年前不治身亡。左右鄉鄰看他一個大男人一邊種地,一邊還要照看四個孩子,太過不易,不乏有人要為他牽線拉媒,促門姻緣。但楊喜財每逢此事,便會以笑相辭,不為所動。久而久之,上門說親之人皆斷了心思,隻是每逢春耕秋收、節日趕集時,大家夥都會主動前來搭手幫忙。如此一來,生活雖然辛苦了些,卻也還過的去。隻是麵對鄉鄰的無私之舉,在令其滿懷感激之時,也不忘有朝一日能夠回報眾人厚恩。
“呼啦呼啦。。。”
麥田中正彎身專心除草的楊喜財,忽聞前方傳來一陣響動。本以為是野兔、飛鳥之類,當下並未在意。隻是這響動卻接連不斷,讓人心生好奇。遂停下手中農活,挺起身板抬眼看去,隻見前方丈外處的數根麥杆正抖抖索索,晃動不已。
“難道是受傷的畜生藏在那裏?”
略一思索後楊喜財握緊鋤頭,腳下輕抬,向目標慢慢走去。隨著距離的不斷接近,藏在田地中的家夥從陣陣晃動的麥稈叢中露出了一抹白色。
“是個孩子?!”
楊喜財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怪異的一幕。
此時在麥稈叢中正躺著個一絲不掛、白白胖胖的嬰兒。隻見其雙手緊緊握著一把麥穗,不停的左搖右擺,雙腳也隨之上下起落、踢騰不止。對於陌生人的突然出現,並未表現出一絲畏懼和怯意,反而是嘴角一張,咿咿呀呀的笑了起來,同時些許口水順著嘴角不時淌下。
“這是誰做的孽啊?!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要,該遭天打雷劈的。”
在料定這孩子是被人遺棄在此,楊喜財雙眉緊皺,氣憤不已,心中一陣詛咒後抬手將嬰兒抱在身前,緊緊裹在胸口。
看著在自己懷裏不時抓來抓去,一點也不消停的小家夥,楊喜財的眉頭瞬間又舒展開來。
“小子,幸好你遇到了我楊喜財,不然可不是要被那些虎狼給叼了去。既然你的父母狠心不要你,那就讓我來當你爹,行嗎?看你笑的真麼歡,那我權當你答應了。爹現在就給你取個名字,叫什麼好呢?”楊喜財說到此處想了一想後,點頭繼續說道,“對了,你上麵還有四個哥哥,你排行第五,就叫你‘五郎’吧,好不好?五郎,走,現在就跟爹爹回家。”
喜上眉梢的楊喜財隨手丟掉鋤頭,轉身正要離去時,突然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鋤了這麼多遍的地,怎麼還有石頭?”
一心隻想帶著五郎立刻回家的楊喜財隨意瞥了腳下一眼後抬腳就要離去,隻是剛剛邁出一步,身形卻是猛然一頓,隨之緩緩轉過上身,滿含疑惑的看了回去。
“這是?”
在足足盯了腳下十多息後,麵露不可置信神色的楊喜財慢慢俯下身子,將之前碰到的硬物小心翼翼拿了起來,端到眼前。
看著手中巴掌多大,分量頗沉,外表澄黃,形態毫不規則的石頭,他的嘴漸漸張成了圓形。
“金疙瘩!”
七年後。
“為什麼?!為什麼非要選我去?!父親,是莫郎不夠乖巧惹您生氣了嗎?還是莫郎功課偷懶讓您失望了?”
一個夾雜著不解和惱怒的稚嫩童音從楊喜財的家中傳出。
房內,楊喜財與五子正圍桌而坐,看情形是在商量著什麼。隻是不知為何,先前還笑意連連的楊莫郎突然間麵色不悅,嗓門也不覺高了許多。
“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