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上師弟,你來遲了。”
“是京允有事耽擱了,還請諸位師兄莫怪。”
密室內,已是換上宗主服飾的京允隔空向映射在虛空之中的七位老者傾身致歉。在看後者皆是微微一笑,顯然對於京允的晚到並未在意。
“好了,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禮。諸位師弟,此次八宗齊聚所謂何事,想必你們都已知曉,老夫也就不再贅述,都說說吧。”
位於八上宗之首的良上宗宗主直接打開了話題。
“良上師兄,此次宗門排位之事皆由白賢侄一手操持。對於其中端倪,不知白賢侄可有些許發現?”雲上宗宗主隨後問道。隻見其言辭委婉,想必是顧忌著什麼。
“說發現倒也談不上。諸位師弟,羽兒的性格你們都也清楚。這孩子雖然悟性不錯,但卻生性多疑。老夫此次派他前去處理排位之事,也是出於曆練的目的。隻是現在看來卻是毫無成果,沒有一點改變。”
“哦?良上師兄此話怎講?”京允問道。
“說來不怕師弟們笑話。就淩月宗一事,老夫曾有問過他。你們可知羽兒是怎麼做答的?他說自己已經有了懷疑對象,隻是時候未到,不便透露。”良上宗宗主說到這裏當下笑出聲來,其寵愛之意不言自明,而後繼續說道,“這孩子是被老夫給慣壞了。盡管他當時並未挑明那人身份,但經老夫一番調查過後相信,羽兒當初所懷疑之人乃是一名隻有築基後期修為的孩童。你們說,這算是一個發現嗎?”
待良上宗宗主言畢眾人當下皆是一笑,顯然並未當真。
而後,
“此番靈穀出世,事出突然。明上師兄,我等之中唯有你的卜卦之術最為精深。眼下迷途重重,還是勞煩明上師兄推算一番才好。”楚上宗宗主說道。
“沒用的。”隻見被喚作明上的老者搖頭歎道,“我在事出之後就已推算過。隻是這靈穀好似無根之物,老夫雖盡全力,卻終究不能探其一二。”
待明上言畢後,再看其他七人眉頭皆是一皺,顯然前者所言已出乎各自所料。
“明上師弟,難道連一點征兆都沒有嗎?”
良上宗宗主言畢看向明上宗這邊,不甘之意再是明顯不過。
“也不盡然。不瞞良上師兄,自那日推算失敗過後,師弟心知事關重大一刻不敢懈怠。雖然明上至今仍不能詳,但可以確認的是在這靈穀身後似有一股無形之力有意將其因果遮蓋了起來。至於是何人所為,修為怎樣,明上也是無從談起。”
一語盡,憂色起,密室內鴉雀無聲。
少頃過後,
“諸位師兄,你們這般憂慮是否過了些?想這靈穀堪比靈石,妙用無窮。若是能在我人界廣泛種植,豈不是福瑞之事?”雲上宗宗主笑著說道,隻是待其剛剛言畢,便有人當即出聲反駁。
“福瑞之事?我看未必。自古以來我人界的靈石供給一直把控在他人手中,雖然處處受製,卻也過的自在。此番靈穀出世必將打破現有秩序,是福?是禍?現在定論還為時過早。”
“冀上師弟,你此番言論是否有些誇大其詞,聳人聽聞了?”
雲上宗宗主對於前者之言顯然不服,而後者同樣如此。
“笑話。雲上師兄,靈穀麵前難道你連祖訓都忘了嗎?”
“你。。。”
就在二人爭論不休之時,隻聞一聲厲喝斷然響起。
“夠了!”
隻見先前還是神情自若的良上宗宗主此時已是陰沉似水,神情憤然。
“諸位師弟。我八上宗雖然主宰人界數百萬載,時至今日更可謂是人才濟濟,威風非常。但表相之下呢?卻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人不知也就罷了,我們自己又豈能就此沉迷其中?!”良上宗宗主言辭間寒冰似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劃過,“諸位師弟。師兄所言不僅是在提醒你們,同時也是在提醒我自己。想我等祖輩對於他人之言絲毫不敢懈怠,唯有遵命而行。如此卑躬屈膝都是為了什麼?!我即使不說,你們也是清清楚楚。數萬年來的屈辱隱忍,並不是為了給我們換來這一世的逍遙自在!諸位師弟,祖訓不可忘!京上師弟,聽聞你剛從中州回來。不知有何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