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他竟然做到了?!’
望著眼前已然站立在第一層台階上的孤傲身影,一臉驚訝神色的紫青不覺間竟是變得癡了。
‘宗典內關於強行踏上第一層台階者的人數記錄在冊的僅有一百二十四位,其中排在末次的修者正是師父。如果我沒有記錯,那也是六百多年前的事了。可是誰曾想到這個固封許久的數字竟然會在這一刻被師弟所改寫。僅僅修煉三年不到的他,總會創造出一個又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奇跡。師父,您看到了嗎?青兒當初的抉擇並沒有錯,沒有錯。。。。。。’
思緒落下,哽咽聲起,心中深埋多年的壓抑複雜順著淚痕宣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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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層台階上,身形在陡然增強的威壓下已是微駝的楊莫郎並未因失去雙臂而就此屈服,反倒為自己的堅持感到莫名的興奮。
“道碑殿,你難道除了有些牛力外,再無其他了嗎?若是這樣,那我可要繼續了。”
楊莫郎言畢當下神色一凜,而後再次邁開腳步,在一塵不變的告誡聲中悍然向上踏去。
“嘎巴。。。”
胸骨應聲而裂。
再上,
“嘎巴。。。”
雙腿隨後而斷。
與此同時,
“哈哈哈哈。。。道碑殿,你果然隻有這些本事,這叫我楊莫郎如何臣服於你?!”
歇斯底裏過後,隻見第三層台階上,自胸以下骨骼盡皆斷裂無法站立的楊莫郎此時如爛泥一般就地而躺,血紅的雙目內滿是瘋狂之色。言語間,縷縷鮮血正順著嘴角汩汩流出。
麵對逆反者的桀驁之語,先前徘徊再側的告誡之語突然沉寂不見。這一刻,除了粗重的喘息聲外,世界頓時便的空明起來。
少頃過後,
“道碑殿,讓你失望了。我楊莫郎就是死,也不會跪地求饒的。”
感覺氣力正在不斷流失的楊莫郎呆呆的看著湛藍的天空,低聲自語道,其蒼白的麵容已是毫無血色。不覺間,一股困意當胸襲來,其滿是不甘的雙眼在幾欲掙紮過後,終是在生命即將逝去的念頭下緩緩闔上。
“老哥,小弟已經盡力了,卻還是破不了這該死的陣法。陣法。。。”
一語過後,心中決絕的楊莫郎正欲赴死之時,本已混沌的腦海內漸漸浮現出諸多熟悉的身影和難忘的場景。
臥室內,
“五郎,你怎麼還賴在床上?趕緊起來。今天可是去學堂報道的日子。”
畫麵中的楊喜財一臉慍色,隨後不論身前之人如何撒嬌也是置之不理,當下掀開被子,將裏麵還是光著屁股的孩童一把提留了出來,而後就要走出門去。
“爹,我還沒穿衣服呢!”
隻見被父親倒提在手的孩童,雙手緊緊捂著襠部,大叫道。
“不上學,穿衣服有什麼用?光著好了!”
楊喜財厲聲說道,而後卻轉身回到屋內,一件一件給兒子細心穿起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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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邊,
“五弟,跑快點!要是被村長發現咱們偷了他的雞,那可就糟了!”
楊大郎雙手緊緊按著懷中不時凸起的‘賊贓’,一臉急色的說道。
“呼哧,呼哧。。。我跑不動了。大哥你們先走吧,我來殿後。就算被發現,村長爺爺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年僅四歲的孩童說著當即停下腳步,一手捂著起伏不定的胸口,一手擦著額頭不斷滲出的汗水,氣喘籲籲的說道。
“你這個小尾巴,說了不要你來,你偏要來。若是你被抓住了,哥哥們少不了要挨一頓板子。過來,二哥背你。”
楊二郎言畢不等孩童言語,一把將後者背在身上。而後兄弟五人繼續朝著‘秘密基地’快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