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初次見麵的男子,但他堅定的神色無不成為一種佐證,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父母被聯邦政府囚禁。她曾無數次認定,自己會在聽到他們落難等壞消息時,該是何等高興,事實如期而至,竟是這般惶恐。她換了種坐姿,企圖換種心情,但腦際還是倏的一閃而過聚會當晚發生的事,不由的她用戴滿戒指的手輕撫右臉,一股暖流從掌心湧進全身,她打了個寒顫。抬起頭發現巴利爾正看著自己,頓覺失態。她勉強擠出笑臉,“巴利爾先生是如何知道我的父母被囚禁呢?”
“我也在場!”
“噢……”維多利亞故意拖長尾音,覬覦看見巴利爾心慌的表情,好讓心好受些。巴利爾沒有讓其看到希望的一幕,他微笑著,“如果你願意,我會將你當晚離開後發生的種種如實告訴你。”
維多利亞緘默,放在膝頭的右手不停旋轉左手食指上淡藍色的寶石戒指。不安的神情被巴利爾一覽無遺,就連她因緊張而不經意的咬唇也不例外。在確認她就是十年前突然消失的凱尼奇·維多利亞,巴利爾鬥爭過,是否要將後續發展告訴她?讓他久久不能下定決心的是害怕——維多利亞聽到消息顯得高興。現在他決定告訴她,因為房間彌漫著難以名狀的悲愴。
“我想,維多利亞小姐,你已經做好了傾聽的準備!”巴利爾清咳一聲,對麵的維多利亞看著他,長籲一口氣,“但說無妨!”
“十年前,我與時任元首瓦帝刹被貴家族邀請參加聚會,當時,瓦帝刹已經確認參加新一屆的元首競選。維多利亞小姐應該比我清楚,凱尼奇家族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未來可以攀附的人。”巴利爾稍稍停頓,瞥了一眼維多利亞,見其並未任何反應,繼續道,“你走後約十分鍾,元首一行人便親自趕到現場,看見婦人臉上泛著一團紅暈,立即下令將你父母立即關押。凱尼奇家族上任族長為了平息事態,立即出麵,向元首宣稱當即解除令尊族長職務。”
“但是父母他們當晚回來了的。”她不解的問。
巴利爾搖頭,輕聲說:“你的父母懇請元首通融一周時間,可以陪陪你。卻不想,你在他們回來後第三天便神秘消失。聯邦政府得到消息,立即前往居所,將令尊令堂羈押。期間,時任元首也曾伸出橄欖枝,隻要交出你,就放他們自由。”巴利爾順勢與維多利亞目光對視,犀利的目光猶如探照燈,照進維多利亞的心靈深處,看見她的心仿佛被電,即可收縮一下。
窗外是遼闊無邊的茫茫宇宙,幾百光年外的星光點綴其間,塵埃與隕石在外飄蕩,房內玫瑰的香薰夾雜著淡淡的哀愁,被她吸入,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的聆聽。
“但你的父母死活不願與你取得任何聯係。現在看來,應該是你也沒有留下任何的聯係就不辭而別了吧?隻是,以當時的科技,要聯係你也不是難事。”
講到這裏,巴利爾看見她仰頭看向天花板的一處,眼眶洇出淚水,始終沒流下。
“還有一件事我要與維多利亞小姐確認下,羅西納就是時任元首婦人的侍者吧!”巴利爾直接問,“為什麼你們會在一起?”
維多利亞含淚諷刺的冷笑,看著巴利爾:“你以為你告訴我這些,我就什麼都告訴你?相信你?”
巴利爾被她突然的轉變著實驚了一下,但他並不擔心,因為還有最後的殺手鐧。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羅西納已經泡好了花茶,在外等待開門的命令。巴利爾立即開口,維多利亞聽後,麵目僵硬的看著她,良久才說出一句:“進來吧,羅西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