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休整一夜,第二天起來,蘇謫與葉千城兩人去山中尋了些野味,李芸和白凝霜生火燒烤。
“修煉火就是好,專業生火燒菜。”葉千城眼巴巴盯住專心燒烤的李芸,笑嗬嗬道。
蘇謫立刻點頭附和,不過看白凝霜生出的那團幽藍的火焰,他心底有些發怵,倒是不敢如葉千城那般心直口快。
當白凝霜把燒烤好的野兔遞給蘇謫肩膀上的赤琰時,赤琰閉著眼嗅了嗅,然後迅速別過臉去,那神色明顯是拒絕的。蘇謫立馬流汗,這得有多鄙視白凝霜的手藝才敢如此,他反正是不敢。
蘇謫正要強行擠出笑容接過野兔,白凝霜見赤琰都嫌棄自己,臉色一冷,猛瞪蘇謫一眼,揮手將烤野兔扔出五六丈遠。
“哎,別啊!”蘇謫飛身撲上,把那烤野兔撿回來,撕去表麵烤焦的部分,眼淚汪汪地當著白凝霜的麵強行吃下半隻烤野兔,終於拍拍肚皮,笑道:“還行嘛……”
白凝霜將信將疑,輕輕撕下一塊兔肉放入口中嚼了嚼,然後一道殺人的目光就向蘇謫射過來。
葉千城和李芸愉快地吃烤野兔,坐看蘇謫和白凝霜鬥法,然而蘇謫打不過白凝霜,而且他哪敢還手。為表將功贖罪,他硬是把剩下的半隻烤野兔給吃了,白凝霜卻徑自和李芸蹭了頓烤野兔,絲毫沒有顧及蘇謫的感受。
下山趕路時李芸故意走到蘇謫身旁,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沒關係,廚藝這東西,學學總會有的。”
蘇謫瞥了一眼前方的白凝霜,見她腳步如常,壓低聲音道:“那也要願意學才行。”
白凝霜願意麼?顯然她是拒絕的。
根據青鸞圖騰在李芸腦海中留下的信息,四人模糊地知道青鸞傳承所在的丹楓穀應該位於北方,但北方那麼大,他們又去哪裏找丹楓穀?
“你們師父有沒有說過關於丹楓穀的情況?”葉千城隻能寄希望於李芸的師父。
李芸搖搖頭:“沒有說過,想必丹楓穀一直隱世不出,故而之前沒有信息流傳出去。在通天樓第二層世界中,北方應該是荒山大澤,多是毒蟲猛獸棲息之地,丹楓穀究竟在哪,實在難以揣測。”
四人下了山,一路向北走,通天樓第二層比第一層明顯生機更旺盛,處處都是灌木叢,偶爾會有小片的樹林。由於五行之力的滋潤,第二層中生存的妖獸也比第一層要強大。四人經曆過第一層最強大的妖獸暴動,對於第二層這些實力普遍在道種境七八層的妖獸也不在意。現在就算蘇謫也可以輕易橫掃這些妖獸。
由於在通天樓中有一個月時間可以自由行動,四人剛用去三四天,但是也不敢太過耽擱。大部分時間都是各自施展身法前進,兩天後四人就向北疾行千餘裏。
此時日上三竿,四人正坐在一片樹蔭下休息,忽聽見東方一陣高歌,緊接著是數聲金鐵交鳴之聲,兩名身著黃色道袍的少年叫罵著向四人所在方向奔來,一邊跑一邊揮舞著手中明晃晃的黃色圓盤,飛速相撞,刺耳的聲音傳出老遠。
“你這無恥混蛋,我如此高尚的品德也照不亮你肮髒的靈魂!”一個叫道。
“雖然你墮落到最深處的肉身已無可救藥,但我偉岸的光芒照樣能照亮你猥瑣的心靈!”另一個叫道。
“你照亮個屁,明明是我照亮!”
“我照不亮就是要照亮你不堪的靈魂!”
蘇謫四人聽兩人一會照亮一會照不亮,簡直都要迷糊,兩人打鬥著奔入林中,猛然見到蘇謫四人,頓時哇哇大叫,一同停下。
蘇謫終於看清,兩人一個手裏拿著一麵光潔的銅鏡,一個手裏拿著的卻是鏡麵模模糊糊的銅鏡。
四人起身並肩而立,那兩人感覺到壓力,其中拿著光潔銅鏡的人先道:“在下萬金門趙亮,敢問四位道友名諱,師出何派,可是我珞珈界北方五派弟子?”
另一人搶著接道:“嘿嘿,幸會幸會,我是萬金門趙不亮。”
聽兩人自報家門,蘇謫不由一陣好笑,趙亮趙不亮,這都是什麼名號。蘇謫還禮道:“在下天一門蘇謫,我身邊是天一門葉千城,還有離火門的白凝霜和李芸。荒野古境得見道友,幸何如之。”
趙亮卻晃晃手中光芒四射的銅鏡,沉聲道:“天一門和離火門向來勢不兩立,你們……”
趙不亮連忙止住趙亮的話頭,道:“我師弟口無遮攔,天下道友一般親,哪有永遠的勢不兩立之說!”言畢連向趙亮使眼色。
葉千城笑道:“趙兄心胸開闊,葉某佩服。”
李芸也道:“相見是緣,不知兩位意欲何往?”
趙亮傲然道:“自然是去上古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