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天雲梯上看星空,比在地上看星空震撼壯觀得不止一星半點。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蘇謫低吟幾句,對白凝霜歎道:“詩仙李太白所言,真是千古知音。眼下我們是天梯高萬尺了。”
白凝霜頷首,歎惋道:“可惜太白詩仙一生縱橫天下,終究獨坐敬亭山,悵然而終。”
蘇謫道:“我們以後不會如此,等我們縱橫天下,我橫刀立馬,你輕撫琵琶,豈不甚好?”
白凝霜哼道:“首先你不會用刀,其次我也不會彈琵琶。”
蘇謫訕訕道:“我可以學,你也可以學嘛。”
白凝霜冷聲道:“有心情開玩笑,不如好好準備。要是你登不上通天樓,別說橫刀立馬,恐怕是立馬橫屍。”
蘇謫拍拍胸脯道:“我早已準備好,跟在他們後麵衝就是。”
白凝霜沒好氣地冷笑:“瞧你的出息。”
蘇謫嘿嘿道:“我要在你身邊保護你。”
白凝霜輕撫凝霜劍,道:“我要仗劍衝鋒的。”
蘇謫悶悶道:“你們好像都有神器啥的,我卻隻能靠一雙手,真是命苦。師父明明有厲害的法器,也不舍得給我們。”
白凝霜道:“你要是沒劍也能贏我,那才是本事。”
蘇謫搖頭道:“有劍我也贏不了,都是一家人,說啥輸贏。”
白凝霜嗔怒不已:“厚顏無恥。”
陳帆等人在不遠處叫道:“大家準備列陣出擊!”
天一門、聖木宗和萬金門三派弟子各自集合,珞珈界北方五大派都有適合本門弟子的合擊戰陣。這些陣法小則數人,多則數百數千人,無一不是五派前輩耗盡心血的傑作。
蘇謫入天一門時間不長,但是對天一門的合擊陣法略有修習。其實陣法大多是將組成陣法的人氣機相連,或是進行元氣增幅,或是讓列陣之人攻守圓滿等等。
天一門有許多合擊陣法,十二名天一門弟子選擇的是“百川東流”戰陣,此陣充分發揮江河彙流的洶湧之勢,若是百千人合陣攻擊,水元氣百川合流,纏繞奔騰,比之單打獨鬥自然威力暴增。
引領“百川東流”戰陣的是陳文和周十一郎,兩人所修“萬壑流川訣”與百川彙流之意本就有相通之處。而武啟暉和黃弈所修“無定風波界”作為防禦自然當仁不讓,談到攻擊之犀利則略有不如了。至於顧朝的“一葦淩波”以速度見長,威力則又次之。
由於白凝霜是離火門弟子,不能參與“百川東流”戰陣,蘇謫隻是道種境九層的境界,倒“名正言順”地脫離天一門站在白凝霜旁邊。白凝霜雖未列陣,亦無屈於人後的意思,她打算和三派弟子並肩衝鋒。
“你孤身前進,萬一被那些五行軍團針對攻擊怎麼辦,太冒險了!”蘇謫擔憂不已。
“他們又不傻,肯定先攻擊三派的陣法,我夾在其中無足輕重。”白凝霜淡淡道。
蘇謫沒辦法,反正白凝霜要衝,他也一起衝就是。
聖木宗擺出的是“紫氣東來”陣法,集列陣眾人的木元氣於領陣之人陳帆,以他的劍為引,一劍刺出自有“紫氣東來,長夜辟易”的威能。
萬金門則組成“斧鉞交響”陣法,金戈鐵馬之氣,也很符合萬金門的特色。趙亮趙不亮手持銅鏡分立陣法兩邊,蘇謫看出是以兩人的銅鏡作為陣中眾人騰挪走位的指引。
三派弟子中共有擬道境弟子十五人,加上白凝霜共十六人,赤琰一反平時懶懶散散的呆呆模樣,緊閉的雙目眼球轉動,像是努力想要睜開雙眼,可惜總是徒勞。蘇謫看著可愛,心裏也在猜測,赤琰的雙眼到底生的哪樣,竟然到現在都睜不開?
慢慢地,從赤琰身上飄出一縷白色霧氣,那霧氣見風則散,化為似有似無的縷縷氣息,隨著晚風飄落在十六名擬道境弟子身上。蘇謫感覺身邊白凝霜氣息飄飄忽忽,她體內流轉的火元氣竟然讓蘇謫感到草木欣欣向榮的氣息,分明是木元氣的感覺!
這樣一來,如果五行軍團想要攻擊白凝霜,勢必是金色怪人出擊,那麼白凝霜修煉的是火元氣,屬性壓製加上法相增幅,已經可以一戰。
天一門的擬道境弟子真元氣息被偽裝成金元氣,聖木宗則是偽裝成水元氣,萬金門被偽裝成土元氣。如此一來,攻擊三派弟子的五行怪人的屬性正好被三派壓製。蘇謫大喜過望,摸摸很顯疲憊的赤琰,笑道:“瞞天過海,大功一件,以後跟著我吃香喝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