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謫、葉千城和李芸分開人群,果然看見那家“醉雲樓”門口站著一個灰衣店小二,正攔著墨雨桐無奈地要求付賬。
令蘇謫驚訝的是,那眉清目秀的店小二的修為竟然不在墨雨桐之下!
葉千城麵色古怪地對蘇謫道:“阿裏酒館竟然如此奢侈,如此高的修為隻能當店小二?”
李芸也是一陣驚愕,搖頭道:“果然是山外有山,我們的修為還真是不夠看。”
“你讓不讓,再不讓我要動手了!”一襲黑衣的墨雨桐很是不耐煩,胸前的血紅玫瑰花瓣顫動,顯然是想暴起傷人。
那店小二被墨雨桐胸前的玫瑰晃得有些神魂遊蕩,不過他時刻牢記本職,仍是賠笑道:“姑娘,還請先付賬再走,否則小的實難交代。”
阿裏酒館禁動武,這是誰都知道的規矩,數萬年來阿裏酒館聲名日隆,其背後的主人實力通天,根本沒人敢在阿裏酒館動武滋事。
但是墨雨桐吃霸王餐還敢如此張揚,她的自信來源也是一個謎。至少蘇謫看不出她哪來的自信。
蘇謫還在猶豫該不該上前解圍,但是想到自己也近乎身無分文,“醉雲樓”氣宇軒昂,估計酒菜也不便宜,自己就算有心相助也是有心無力。
正在蘇謫猶豫的期間,墨雨桐卻早已看見蘇謫、葉千城和李芸三人,她玉手朝著蘇謫一指,道:“好,本姑娘不為難你,我對那個少年有不殺之恩,你管他去討賬。”
店小二為難道:“姑娘,如此恐怕不妥,再說那位公子也未曾開口,小的實在難以相信,還望姑娘包涵。”
墨雨桐衝著蘇謫怒道:“酸小子,我是不是對你有不殺之恩?!”
蘇謫一怔,呐呐道:“有麼?”
墨雨桐“呼”地一聲掠到蘇謫身邊,殷紅欲滴的“墨血玫瑰刺”抵在蘇謫脖子上,蘇謫被驚嚇地呆滯了五個呼吸,然後墨雨桐又是“呼”地帶起一陣風回到那店小二麵前,拍拍手道:“瞧見沒,就算之前我對他沒有不殺之恩,但是我剛才饒他一命,這不殺之恩沒法抵賴!”
店小二瞠目結舌,結巴道:“這,這恐怕……”他委屈非常,心道你這邏輯叫人如何理解。
一旁的蘇謫終於回過神來,咳嗽兩聲,尷尬地上前道:“這位小哥,請問她欠了多少銀兩?”
店小二見蘇謫真的有當冤大頭的意思,連忙彎腰道:“公子俠義心腸,這位姑娘共欠賬五萬兩。”
“什麼?!”蘇謫雙目圓瞪,“你怎麼不去搶?!”
墨雨桐在蘇謫旁邊嘀咕道:“就是,分明是家黑店。”
店小二無奈道:“可是她吃下了‘紫雲蛇羮’、‘清蒸寒月湖銀鯉魚’、‘紅燒金玉蛟龍肉’、‘百年珞珈聖山菩提果’……”
蘇謫聽得一陣頭大,連忙止住店小二的話,轉頭問墨雨桐:“你真的吃了這麼多?”
墨雨桐哼道:“若不是等你們等得太久,我至於無聊到大吃大喝?”
蘇謫不解其意:“這和我們有啥關係,再說你等我們作甚?”
墨雨桐板著臉道:“那不關你的事,反正我剛才對你已有不殺之恩,你看著辦。”
葉千城和李芸走過來,聽說墨雨桐欠了五萬兩,紛紛表示不認識她。
店小二見蘇謫三人也囊中羞澀,他好言好語半天,而墨雨桐等人一副賴賬到底的神色,他也耐不住怒意,哼道:“既然幾位無力還賬,還請到醉雲樓暫住,等還清欠款再走也不遲。”
蘇謫連忙賠笑道:“小哥息怒,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店小二冷哼道:“不敢當,小的叫張萌。”
墨雨桐嗤笑道:“萌?”
張萌臉色微紅道:“姓名乃父母所賜,與你何幹?”
墨雨桐仰頭道:“我可沒工夫管你叫啥,反正現在我就是沒銀子,你要殺要剮請便。”
“你!”張萌喝道,“少不得要請姑娘留下評評理。”
墨雨桐不屑道:“你真以為留得住我?”
張萌把手中毛巾一抖,陣陣尖銳的破空聲劈啪作響,仿佛拿著一條鋼鞭。他冷喝道:“請姑娘指教!”
蘇謫叫道:“不可動手,難道都不顧阿裏酒館的規矩!”
“哈哈哈,一個店小二留不住姑娘,在下或許可以。”一名黃衣中年男子驟然出現在五人麵前。
墨雨桐一驚,冷聲道:“你是誰?”
那黃衣男子拱手道:“在下左飛鴻,見過墨大小姐。”
墨雨桐哼道:“管你左飛鴻還是右飛鴻,怎麼地,難道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取我等性命?”